战乱之地长大的傅怀斯,最深信不疑的一点。
可他却忽略了,人不是军火,人有情绪,有感知,需要情绪价值。
沈鸢这几天的状态,和绝食自戕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差。
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脸庞,傅怀斯才真的感觉到了恐慌和无力。
他意识到,没有什么能留住她。
更意识到,这个女人,当真是从未在乎过他。
她会因为阿唐的受伤,绝食较劲。
也会因为伊吉的死亡,陷入抑郁。
却从未问过他这八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错误的开始,就预示了糟糕的结局。
会议不欢而散,秦绪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到一个可以缓和两人关系的方法。
自诩情场高手,实际上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靠着百度上搜刮来的鸡汤当上了傅怀斯的老师。
三个臭皮匠,一个比一个烂。
傅怀斯去博斗场发泄了半个小时,狗头军师秦绪被打得格外惨,周力扶都扶不起来。
撂倒一大群武装兵后,傅怀斯才喘着粗气靠墙坐下,屈起右腿。
汗水从凌乱的碎发滴落,他垂着头,随手点了根烟塞进嘴里。
烟瘾来势汹汹,傅怀斯有意克制,抽了两根,但抬起手时身上浓浓的烟草味还是令他没忍住皱了眉。
临走时,傅怀斯瞥了眼角落里的秦绪,似乎是真有点惨。
他挥挥手,冲周力道:“送去治疗所。”
从博斗场离开,傅怀斯路过兽棚,偶然想到秦绪在会议室说,女人一般都喜欢长毛的动物,比如说猫,狗。
猫,狗他这里没有,老虎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傅怀斯走进兽棚,天天喂食生肉生血,兽棚里充斥着血腥味。
傅怀斯闻惯了血味,兽棚负责人迎上前告诉他,上个月有一窝刚出生的美洲虎幼崽。
才一个多月了,已经能跑能跳,像一团团会动的黄斑毛球,甚至还有两只大胆地凑上来舔他的鞋。
他挑了最没危险性,又很亲人的一只。
傅怀斯的字典里没有低头服软四个字,却为了沈鸢,做尽低头服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