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相邻的岁家别墅里灯火通明,时决明赶出去看的时候,就看到岁晚顶着通红的眼睛,捂住肿起的半边脸颊,空着手夺门而出。
她毅然决然地上了上次见过的那个少年的摩托车,旋转把手打开油门后,摩托发出刺耳的噪音。
岁晚与满脸错愕的时决明对上视线。
时决明清清楚楚地看清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挣扎和茫然,但很快,就被近乎的冷漠的决绝给覆盖。
摩托车扬长而去。
时决明下意识抬脚就想要追上去,可是岁家屋子里发出的惊呼又将他绊住脚——
岁晚的父亲皱着眉,捂着心口缓缓倒下,岁晚的母亲慌乱地扶住他。
时决明蜷缩在这副慌乱的少年躯壳里,看着这一晚的兵荒马乱,那些最初的、深刻的记忆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来。
岁晚为了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男人与家庭决裂,岁父心梗,病危住院,岁母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好几岁,二人无心主持岁氏大局,公司大权几近旁落。
时决明再没见过岁晚。
成年的那天,时建初让他见了另一个家世相当的千金,两家妈妈曾经说过的娃娃亲的戏言,随着一方的去世和岁晚的不知所踪,终究成为了真正的玩笑话。
时决明将那年没送出去的礼物放进柜子深处。
如果不是岁晚的话,是谁都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