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时正值傍晚,倚祁见天色不早了,便没有叫江临羽过来,只是将元损安排在了养心殿的偏殿。
晚上传膳时,元损和翠儿坐在桌旁,看着一道道被摆上来的御膳,馋得两眼放光。
“师父,没想到您竟然是陛下的朋友!”翠儿将目光从桌上移开,看向元损,语气激动。
只是还没等元损开始臭屁,她又用手指戳了戳桌子,惭愧道,“之前我见您那像是四肢不全的样子,还怀疑过您的是不是个江湖骗子……”
“啊?”元损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为师我如此高大英俊神武,你竟然有眼不识泰山!”
他作为神,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不起!
啊,太生气了!
元损咬着牙,怒捶桌子。
“现在知道了!”翠儿赶紧补救,双手合起,朝元损拜了拜,抬起头后,眼底满是崇拜之意。
“知道了就好。”元损双手环胸,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大礼,颇有些高傲道:“要不是为师,你还吃不上这些菜。”
翠儿闻言,赞同般地连连点头。
倚祁看着两人那如出一辙的傻样,笑道:“好了,你们就先住在宫里,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们置办一个宅子。”
“多谢陛下!”翠儿连忙对着倚祁道谢。
而元损只是满意地轻哼了一声。
。
京城是楚国最为繁华之地,即使是夜晚也亮着灯笼,城中央的玉湖边更是灯火通明,无数青年男女聚在此处,观赏夜景。
江临羽牵着弟弟妹妹的手,心不在焉地走在湖边,两个小孩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景象,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江母跟在三人后面,目光慈爱,见江临羽神情不对,不由得走上前,语气轻柔:“小羽,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他们到京城的那日,江母就发现江临羽心里有事,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虽然这几天他都尽力地表现出欣喜,也精心置办了许多东西。
但在闲着无事时,他总会莫名地出神,方才听到有人说陛下回来后,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江母便猜测,应该是与陛下有关。
江临羽侧过头,见母亲一脸担心,想扯出个笑容说没事,可嘴角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只能摇摇头。
而这时,湖中的一只船突然进入了他的视线。
在看清的一瞬间,江临羽只感觉遍体生寒,那寒意仿佛入侵了他的心脏,让他几欲窒息。
船上正坐着两个男子,或许是喝多了,白色锦衣的男子突然压到了旁边人身上,两人受力不稳,齐齐倒了下去。
垫在下面的人身着青衣,江临羽优越的视力让他看清了对方脸上的酡红,还有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若不是听路人说起,他都不知陛下今日已经回来了。
原来不告诉他的原因竟是这个……是怕自己打扰他与其他男子幽会吗?
江临羽眼眶充血,心底的醋意几乎要漫出来,看着那两人的眼神也泛起浓浓的嫉妒与不甘。
这几天他整日整夜地思念陛下,茶饭不思,生怕陛下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抢走。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只当他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物!
兴致来了能将他哄到天上,不过几天便又能将他忘在脑后,毫无负担地与别人调情。
江临羽不能接受。
无论如何,他要成为陛下的唯一……
“小羽,你怎么了?”
江母见他浑身的气势陡然拔高,透着让人心悸的暴虐之意,心里十分慌张,连忙抓着他的手臂问道。
江临羽盯着船上开始打闹起来的两人,过了许久后终是收回视线,对着江母露出一个温和至极的笑容,“无事,我们回去吧。”
“好。”江母不懂他怎么好得这么快,但情绪正常了就行。
几人一路欢声笑语地走回了丞相府。
船上的青衣男子醉得一塌糊涂,反观那起初好似醉了的白衣男子却是一片清明,借着送人回家的理由,将对方牢牢地抱在怀里。
不论玉湖的氛围有多暧昧,实际上的倚祁,却是正和苏扶芳僵持着。
苏扶芳用帮他打了掩护的理由,要求他将一切都说清楚。
“你先前可是向哀家保证过,不会断了皇室血脉,现在却又弄出临幸宫女的假消息,糊弄哀家!”
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带着怒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