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那里住？”
“……走多久？”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
沈雪禾依偎在陆存的胸膛里，落下了泪。
“你曾经说过要带我去看各地的风景，你是要食言吗？”
一年、两年，说得好轻松啊。
她又能活几年呢。
“你和姐姐一样可恶，自顾自地做下了决定，是不是在你们心中，我根本不配和你们平等对话？”
她不够聪明，所以做什么决定都不用提前告诉她对吗？
陆存捧着沈雪禾的脸，亲吻她脸上的泪水。
“是我错了，我希望在你眼中我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他以一种示弱的、臣服的姿态，垂着头说道。
“如果我不能尽快登上高位，我会死的。”
“官场很危险，想看我掉下去的人太多了。”
“娘子，我不想死，我要和你长相厮守，我想陪你去看高山大海、长河落日。”
陆存一手抚摸着沈雪禾的长发，一手拍着她的背。
“前些天，老师寄来了周神医的画像，原来周神医就在京城，我们见过的，就是那个卖糖人的老爷爷。”
这位周神医年逾花甲，接近古稀，性情古怪，和子女处得和陌生人一般，有一手好医术，却隐姓埋名，靠着卖糖人赚钱。
沈雪禾：“是他啊。”
陆存：“说来也是巧，本来他还不愿意过来，刚好叶大夫研制的新药能够缓解他的病痛。”
人一旦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病，即使是神医也不例外。
叶瑞兰医术高超，但相较于她在医术上的成就，她更擅长研制药物。
“我今早把他接到了府里，你在京城好好养病，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就算治不好，总能让娘子撑过这几年。
沈雪禾：“……嗯。”
她看着陆存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争执，只是想要对方的一个态度而已，尤其是夫妻之间。
在这上面，陆存从没让沈雪禾失望过。
……
陆存走的那天，沈雪禾忍不住问道：“真的不能带我过去吗？”
可能她去了就会后悔，但在这一刻，她真的想和他一起走。
陆存坚定地拒绝了沈雪禾。
“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按时吃东西……”
西北乃严寒之地，马上就到冬天了，以沈雪禾的体质，她根本活不下去。
她可以冲动，但他不能放任她的冲动。
沈雪禾目送陆存远去后，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一部分似的。
茫茫然看了看四周。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就好像才意识到人走了是怎么一回事。
无边的落寞涌上心头。
冷冷的。
“青杏，抱抱！”
青杏无奈地抱住了沈雪禾。
她就知道姑爷走了以后，需要她这个替代品发挥作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