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个那都不在话下!”
一行人对于元宿央时不时地大放厥词已然习惯,充耳不闻。
“我身上还有三只箭和一把匕首,”温卓沉思道,“匕首可以给秋风,阑音你和少掌门一人一旗,剩余的交给我,这样可否?”
玉阑音犯了头痛,从刚才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这时他乍然听到了温卓的话,猛然回神,“嗯?嗯,可以的。”
元宿央也拍了板,“挺好的,就这么办吧。”
温卓的目光在玉阑音身上停留了一瞬,在众人散开之后,温卓轻手轻脚凑近,这才低声问道:“不舒服?”
“嗯,”玉阑音并不是个喜欢示弱的人,但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温卓面前便愿意喊累喊疼,娇气得很,“头疼。”
听到这话,温卓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响起,显得极其温柔,但是又似有似无地带着叹息,“算着时间现在天大概是已经亮了,你一夜没休息犯了累。西南高寒,你又收起了暖炉,许是也要着了凉。”
玉阑音静静听着,点头应一声。
“出了阵好好休息,”温卓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他凉透了的手,但是条件有限,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帮玉阑音整理好披风,“走吧,我们先破旗。”
玉阑音看着温卓的侧脸,点点头,“好。”
与此同时,前方的元宿央和秋风二人也在咬着耳朵。
“……你怎么忽然要我们去后室?”元宿央低声问道,“先前不是说去那个什么,红桃客栈还是绿叶客栈的?你还说那里的炸紫苏好吃。”
秋风看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元兄,你还记得我是为何出世的?”
“当然记得啊,”元宿央答道,“来找玉阑音问千年之战的事情的呗,我当然记得了。”
“对,”秋风点头,“不过元兄,虽然有关千年之战的记录有缺失,但千年之战之后,有关各大仙门、包括仙盟,后室对其的记载都是极为详细的。”
元宿央一愣,立刻明白了秋风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有关十方宗和达奚恩山,你们后室里都完整记录了?”
“对,无一缺漏悉数记载。”秋风又是点点头,“所以……”
他的目光忽然往身后温卓的身上一瞟,“……既然有机会,我还是希望温兄可以自己去看看。”
良久,他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因为若是叫真人自己讲,我怕他三言两语地就带过去了。他好像总是这样。”
元宿央一时没说话。
秋风说完,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玉阑音,斟酌着字词道:“元兄,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真人好像很可怜?不是说他的身体不好,就是……”
秋风琢磨了许久都没能描述出自己的那种感觉,哽在喉头不上不下,叫他心里有些焦躁。
沉默了很久的元宿央听到这话,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极悲惋的动容,“我懂的。”
他一顿,随后又道:“秋风,我不知道你们后室究竟记载了些什么,但是如果有机会……他值得史书一册。”
秋风点点头:“只要真人愿意,我会的。”
玉阑音和温卓很快追上了两人的脚步,于是元宿央和秋风便就此止了话。
温卓从怀里摸出了匕首,往秋风手中一递:“秋风,到时候西面的阵旗便麻烦你了。”
秋风下意识顺手接过了这沉甸甸的家伙事,随后才一愣。
温卓似乎是看出了秋风的欲言又止,道:“你用最大力气砍向旗杆便好,其余的不必管。”
这指令十分简单易懂,秋风即刻了然:“哦,明白了。”
温卓转头,又同玉阑音和元宿央略加商讨,随后几人便各自走到了各自的位置。
众人都是走到了各自的阵旗之下,只有温卓站到了六角阵的正中心。
温卓从背上解下寒铁弓,稳稳上了三只箭。
入阵前的慌乱之中,为了以防万一,温卓便从识海中取出了寒铁弓和四只铁箭,没想到居然真派上了用场。
他沉肩站立,稳稳地将三只箭同时上满了弓,他握着弓弦的手指由于用力发了白,但是却没有丝毫发抖。
他略微调整好三只箭的箭向,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再睁眼之时,目光如炬。
他沉声倒数:“三——”
玉阑音晴朗的天气之下视力极好,他眯眯眼,能将温卓看个大概。温卓宽阔的背影叫他一阵安心,又莫名地让他感到愉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