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母亲突然沉默了下来。只是用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又仔细看了一遍黄琼。直到将黄琼看的心里直发毛后才道:“而且你要知道,你的出生对你父皇来说,并不是他希望和欢迎的。”
“在还不清楚你外公身体状况的情况之下,他对你的到来是惶恐,甚至是排挤和畏惧的。还有当年的事,即便是他现在大权已经牢牢在握,但对我仍然是相当忌讳,或者说还是很提防的。”
“还有他的那个太子,当年被你外公连同生母和三个弟弟,整整圈禁了三年。按照你们黄家人胸怀并不开阔的个性来说,他不会忘了那几年高墙冷院所受的苦。尽管我已经有些年没有见过他们,可那个孩子在被圈禁时候,看向我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
“你们黄家人,本身就不是心胸开阔的人。当年你外公一门心思斩草除根,又不想在那个时候多惹是非,便在供养上多有克扣,甚至数日不得一温饱。现在他成为太子,有些东西他拿我没有办法,对你却是未必。”
还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评价自己的父亲,并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黄琼却是微微一笑道:“母亲,我其实也不是都像他。别忘了您即是我的母亲,更是我的老师。我能琢磨出来这么多东西,可都是您一手**出来的。”
“母亲,你一直在说我的忍耐力很强。其实儿子之所以能忍,是因为儿子知道您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儿子的将来在着想,您想让儿子活下去。您放心,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来把握。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父皇不行,那个所谓的太子更不行。”
“当年的事情,虽然我不清楚详情。但您当年能逼着父皇这个一国之君低头,绝对不单单因为您是外公的女儿,更不会可能因为您是武林高手。我是您亲手**出来的,就算不能超越您,但至少也要做到不给您丢脸不是吗?”
黄琼的话音落下,母亲却是再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提及她自己与黄琼父亲,这一对曾经的天下第一夫妇,中间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甚至黄琼临回宫时候,问过母亲她与自己父皇之间,究竟有没有过感情的话,都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他唯一知道的是,也许是因为他说的那句,命运只能由自己掌握,或是母亲认为他还是有些太闲了,所以脑袋里面才会每天都在瞎琢磨。回去之后他的课业,一下子加重了许多。原来出宫的时间几乎翻了一番,几乎每个三五天,黄琼都要在外面住上一到两天。
而那座埋葬了曾经几乎篡位成功,将这个大齐朝龙子凤,差一点杀了一个干净的淮阳郡王,也就是黄琼这一世亲外公的陵墓,母亲却是再也没有带他去过。只是每年到了祭日那天,母亲会站在那座小楼上,望着陵墓所在的位置一站就是一天。
至于那位被黄琼母亲一掌废了的小侯爷,也彻底的在洛阳城内销声匿迹。这件案子,也直接变成了悄无声息。凶手究竟是谁,到底有没有被捉住,武昌侯府一直是忌讳莫深。那位差一点被吓的与小侯爷成了难兄难弟的京兆府尹,也并没有耽误升官发财。
这件事情最大的结果就是,整个洛阳城内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一下少了许多。甚至就连京兆府内的衙役,在很长时间都变得规规矩矩。一个为民除害,会飞来飞去的白衣女侠,则成了洛阳城内很长时间的一个传说。
实际上就连黄琼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扇掉这个家伙半口牙的同时,手上使出的暗劲还将这个家伙震成了白痴。只不过母亲使用的是巧劲,当时没有发作而已。等到侯府将这位小侯爷抬回去救治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小侯爷,已经变得只会张嘴傻笑。
可想而知,那位武昌侯是何等的恼火?更何况那位武昌候背后还有东宫。与被黄琼母亲震成白痴的小侯爷,一母同胞武昌候府的三公子,带着东宫一个管事太监,还有侯府的大管家,甚至就坐在京兆府大堂上等着破案。
这位京兆府尹被强势的武昌候府,以及其背后的东宫搞的是一筹莫展。好在一位精细的衙役,在现场捡到的一块袖子帮他解了围。那个混蛋小侯爷没认出来,这块衣袖的真实身份,但不代表那位东宫管事太监和武昌候不认识。
当这块衣袖被送到武昌候府之后,之前还气焰嚣张,逼着京兆府破案的武昌候立马偃旗息鼓了。而东宫那边随着管事太监回去一趟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最终这件轰动了整个洛阳城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无论是东宫还是武昌候府却清楚内幕。不是他们不想查下去,是这件案子没有办法查下去。制成这块衣袖的布料,清清楚楚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