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时局需要的情况之下。
毕竟治国犹如烹小鲜,一位的过刚过硬,只能将事情搞得更糟。有些时候圆滑一些,是为更好的解决问题。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做到一味的一手遮天。绝大多数的时间,自己可绝对没有这么滑头。
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能忍非常之事这一点,倒是随了自己。永王府那次酒宴,遇到那种冷遇,即便当年最潦倒时候的自己,恐怕都不见得能够忍下来。可此子不仅忍了下来,而且还没有让人看出半点不悦。单就这份城府之深,自己当年在他这个岁数可是没有的。
但其他的性格,却明显即不随他母亲,也跟自己大不相同。扮猪吃老虎本事倒是有了七分,跟他那个差一点谋朝篡位的外公有些相似。难道他真的也同样在扮猪吃老虎,也是在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机会?
想到自己那位差一点夺取了自己江山的前岳父,皇帝突然又将目光看向黄琼。目光里面,有着三分的犹豫,三分的提防,还有着更多的不解。其中所包含的各种滋味,可谓是别有不同。
看着黄琼,这位皇帝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虽说眼下的手腕还稍显稚嫩,但心机与城府已经足够。心思之缜密便是自己,也是略差一筹。最关键的是,该出手的时候绝对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杀伐相当果断的他,只要假以时日恐怕在难以驾驭。
黄琼杖毙府中那个奴才的事情,皇帝当天就知道了。看着那份报告,即便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心里面也不由的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出手的时候,居然如此的果断,而且恩威并济。软硬兼施,将太子安插他府中的人,一拉一打轻描淡写便搞的服服帖帖。
永王在诸皇子之中,除了与蜀王尚算交好之外,与其他兄弟几乎是不来往,在皇子之中一向是独树一帜、自成一派。但两个几乎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人,居然在短时间之内,便被此子收服。
要知道,永王这些年看起来胡作非为,但在京城之中却有着一股别样的力量。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地头蛇,几乎都以自己这个七儿子马首是瞻。收服了永王,此子可谓是平添了一副耳目。有些时候,朝堂下面的势力,也是绝对不可小视的。
此子此等心机和手段,在假以时日让其发展下去。别说外表看虚张声势,实则能力很是有限的太子,就是自己这个为君为父的,恐怕也很难在控制住。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这个儿子能做到的地步和成就,绝对不是其他的几个儿子达到的。
自己这个位置无论传给谁,只要不是传给他。如果他但凡有些他心,恐怕这继任之君都很难坐的稳。也许他唯一欠缺的,就是他的手段还不够狠。对于此子,自己要么一劳永逸的杀了他,彻底的解除后患。
要么能用的恐怕也只有怀柔,把他才干彻底的压榨出来,用到正途之上。否则以这个儿子的城府,自己那些手腕不见得真的能够蒙骗得了他,反倒是在他的面前落了下乘。就像是太子那样,反倒是引起了他的轻视。
只是杀了他?皇帝摇了摇头,却是在心里面暗自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么多年,已经有些对不起这个儿子,还有他的母亲。自己就算明知道此子的存在,对未来继位之君是一个威胁,可自己又如何能下去手?
况且,以此子的才干,如果他真的能够继承大统的话,对这天下也未必是一个坏事。至少开国以来留下的这么多隐患,自己因为顾忌太多无力解决,以此子的心机和手段,却是未必没有这个本事。
只是可惜当年之事,那些宗室真的能够忘记吗?就算是寻常人家,杀父之仇也是不共戴天的,更何况这些天家子弟。有些东西,即便是自己这个乾纲独断的一国之君,处理起来也是相当棘手的。
不过多年的为君生涯,城府越来越深的这位皇帝。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有些话即不能说出口,也没有办法说出口。但在看向黄琼的眼光,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滋味。这种滋味究竟是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再一次接到皇帝看过来的,多少有些别有深意的目光,黄琼却很是有些心惊胆颤。这次扫过来的目光,与前两次明显不同,其中明显含着其他别样的味道。尤其眯着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有些不怀好意。
不知道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这位皇帝老子,曾经在一刹那之间,对自己起了杀心。唯一知道的是皇帝心思很难猜,并很是吃过一些亏的黄琼,则干脆低下了头避开了老爷子一脸审视的目光,给皇帝来了一个万言不如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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