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雍不是怕了。您是亲王,不可能长期驻在郑州,您总不能让朝廷将您分藩到郑州罢。”
“况且,眼下郑州叛乱已经平息,朝廷绝对不会允许骁骑营这样的精锐,长期游离在外的。说句不太恭敬的话,最多一个月骁骑营返京的圣旨就会下来。而王爷您,搞不好返京的时日还会提前。王爷,郑州土地肥沃,是河南路的主要粮食产区。”
“原本在景王就藩之前,就有不少的宗室盯上这里。只不过因为京畿重地,而一直有所顾忌而已。景王就藩之后,那些人不敢得罪景王这位嫡出的皇子。现在景王倒了,景王名下的这些土地,都成了无主之地,您说的那些人恐怕都要迫不及待了。”
“若是换了那些一贯唯唯诺诺,生怕一不留神便得罪了那些势大财雄宗室的官,或是只知道捞钱的官来。恐怕这郑州百姓,那就是真的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了。雍虽然为官多年,但讲究的是人在做、天再看,凡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这四个字。”
“雍不是那种怕死,更是不是那种畏死之人。否则,也不会冒着得罪景王的风险,在大街上公开杖毙景王府恶奴。更不会宁肯被叛军拿去祭旗,也不愿意附逆。要知道,雍那老友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呢。但王爷,雍担心的是这郑州的百姓。”
“若说处理这些土地问题,表面上砍并不是什么大事,将那些土地发还给原主便是了。但根子上却是很麻烦,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其他人抓住把柄。那些人能把一个正五品知州的死,都能悄无声息的抹杀了。买不动你郑州知府,但我能搞定你的上司,河南路安抚使。”
“到时候找到一个借口,一个大帽子扣下来,这个官也就做不长。这一点,不仅雍看到了,王爷,甚至是皇上也都应该看到了。雍想,王爷的手中应该有皇上的密旨。而且这么大一批土地,涉及到的人数众多,一个稍有不慎恐怕会引起这些年,郑州百姓积累下来的怒火。”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百姓在土地被逼占,自己又付不起景王府的地租,已经外出做了流民。根据雍前段时日的调查来看,这些百姓大约占土地被掠夺的百姓中,四成左右。这些百姓,又该怎么处理?还有哪些已经被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王爷,这些才是最关键的。只要这些处理好了,郑州百姓的情绪才会真正的缓和下来。而新任郑州知府,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即要处理的圆满,又不能给人留下什么把柄,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简雍的态度,在知道新任郑州知府人选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极大,甚至是天差地别的改变。转变幅度之大,便是黄琼也都有些不适应。便是连自我称呼,都从之前的罪臣,改为微臣或是自己称呼自己的名字。
等黄琼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他,前后迥然不同的态度。消化完之前的话,却又被他的这个问题给搞愣了。这个问题,黄琼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琢磨良久,也没有琢磨出一个好办法的黄琼,半晌才道:“那依你只见,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
见到黄琼的脸色阴晴不定,这次简雍到是没有拿乔,而是直接道:“王爷,其实皇上那边现在也很难定夺的。此次处置景王财产一事,之所以引起天下人瞩目,其实财产本身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而是对犯法宗室,尤其是这种谋逆大罪的宗室,如何处置才是问题所在。”
“此次景王、端王谋逆,是大齐朝自开国以来,第一次有亲王为了帝位造反。处置轻了,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又该如何?要知道,这种事情虽说在本朝前无古人,但后面有没有来者恐怕谁也不敢保证。处理轻了,又岂能对其他心怀野心的宗室,形成足够的警示?”
“若是按照《大齐律》,宗室谋逆者抄没家产,除本主永远圈禁之外,眷属剥夺宗籍废为庶人。景王虽说已经身死,可他的几个孩子,毕竟是皇上的圣孙。要是真的按照《大齐律》处置,皇上又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孙子挨饿受冻,又何忍心将几位皇孙开出宗籍?”
“可若是法外施恩,那么其他宗室违律又该如何处置?王爷,这个口子一旦开了,恐怕在想收回去,根本就不可能。违律与谋逆,那可是两码回事。而二王名下的这些财产,所有的宗室都在看着呢。除了想要从其中分一杯羹之外,更多的还有观望,看朝廷如此处置。”
“王爷,您看着吧。随着朝廷大军收复郑州,景王身死的消息传开,您这里恐怕连门都推不开。至少分封在山东路、河北路的几个宗室,都会盯上来。”说到这里,他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黄琼之后,才继续道:“不过,您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