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同学、同年,其实我们两还有那么一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臣虽不能说出身官宦世家,可在家乡也算是名门望族。家中也曾经是簪缨世家,我的曾祖父曾做到正二品礼部尚书。”
“便是家祖,也做到了御史台右副都御使。只是家父生性耿直,嫌官场太黑所以一直没有考科举,只做了一任的恩萌国子监副祭酒便辞官回乡。靠着家祖留下的两千顷地,做了一个富足的富家翁。辞官回乡后家父,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族学上。”
“家中族学,在家父的苦心操持之下,因为出了几位进士,其中一个还高中探花,所以在当地很是有名望。加上家父又重金礼聘几位饱学大儒前来教学,使得族学异常的兴盛。周边很多的世家,都将自己的子弟送来读书。”
“简雍自幼丧父,祖母见他家贫如此,依旧不肯放弃苦读,便生了爱才之心将他接入族学就读。而且每月为其提供粮米,以使得生活无忧可以安心读书。此人自小便极其聪慧,进入族学后第二年,便屡屡押中先生的考题。”
“您也知道,那些世家子弟又有几个肯下苦心读书的?可背不出来,又恐被先生责罚。也不知掉这个家伙怎么弄到的,每次先生抽考之前,先生出的考题他居然能猜中十有**。久而久之,每次先生抽考之前,那些世家子弟总向他买文章,以求能够蒙混过关。”
“说来这个家伙也是能人,几年下来便是靠着这个,硬是没靠一文钱的资助,不仅攒够了进京赶考的盘缠,居然还给自己的寡母留下不少。也就是因为这个,臣早些年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好。在臣看来,买卖文章那是有失读书人的体统,更是有辱圣人。”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他中举之后,臣一直以为他会做一个贪官。直到在调任郑州前,我们两个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可这次成了同僚,臣才发现无论是做官、还是做人,臣都比他差远了。臣原来一直以为文死谏、武死战,方为为臣子之道。”
“现在才发现,有些时候你想为百姓做一些事情,有些事情哪怕在不情愿做,可也得去做。因为你不去同流合污,你在官场上根本就站不住脚,早晚得被人家给排挤出来。官都做不成了,又何谈造福一方百姓?”
“地方官难当,谁都能掐你脖子、找你茬。若是不送礼,恐怕那个从七品便要做到致仕了。现在大齐官场上只有两种官,一种是只不择手段捞钱,而不做事的官。一种是捞钱还算有底线,同时也能为百姓踏踏实实的做一些实事的官。”
“简雍做官的地方,虽说都不是太富裕的地方,可至少在福建一路也算的上中等偏上。他这些年能做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是很不错了。有些地方的官员,手比他黑的多了。仅仅一个征粮,鼠耗便要加到三分。按照他那些职位,家财万贯才算是正常。”
对于苏进的这番评价,黄琼倒是微微一笑道:“这段时日的知府坐下来,你也算是进步不小。本王当初可没有想过,本王不过是找个借口出去探视一下人,看不顺眼也上折子去弹劾的。调任英王府长史,宁愿罢官都不愿意赴任的苏长史,这性格也有如此变化的一日。”
“都说人可以有傲骨,不可以有傲气。你老兄是傲骨也有,傲气也是不小。自保举你为郑州知府以来,本王可是一直担心,你这个强项令会不会这个官做不长,便被人排挤出来,现在看这些担心有些多余了。这样,本王也可以放心的回京了。”
黄琼的这半是调侃,半是真诚的话,倒是让想起往事的苏进老脸一红道:“其实那次,原本以为王爷荒唐到陪着侍妾,去探视与前夫所生之子的臣。是真不知道王爷,是为了探查流民情况而去的。若是早知道王爷一心为民,又岂会做出那等混账的事情。”
“其实有些事情,王爷你也不能都怪到臣身上。王爷,臣也是实在被那些曾经在亲王府,做过属官的同僚下场给吓怕了。皇上对诸皇子管教,其实还是相当严格的。只可惜诸王明事理的少,荒唐的居多。亲王荒唐,倒霉的却偏偏总是王府属官。”
“已经出宫的诸皇子之中,唯有蜀王府长史与纪王府长史,一直善始善终做到二王就藩。赵王府长史则因为赵王一直重病,倒也安稳的做到赵王薨。至于其他王府的,那就只能用泪两行来说了。永王府两任长史,一任司马都因为对永王约束无力而被撤职。”
“现任长史,则干脆从去年上任开始,知道自己管不住永王的前提之下,干脆来了一个事无巨细都如实上报给皇上,才消消停停的做到现在。藤王府的长史,一个堂堂正四品官员,被滕王用马鞭抽的遍体鳞伤。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