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也的确是德妃娘娘的嫡亲侄儿,下官对此人并不陌生。”
“此人之前在门下省的时候,一向仪仗德妃以及家中势力,飞扬跋扈惯了。原本皇上一直都不怎么待见他,在正七品任上几次想要外放都被驳回了。这次不知道德妃不知道撞了那口木钟,居然能将此人外放实缺不说,还调到郑州来。”
“三月前自京城前来上任的时候,并未按照礼制前去郑州,拜见您这个权知处置使。更没有前来拜见,下官与简雍这两个上官,全然是目中无人。当时下官在与您奏报的时候,也曾经与您说起过。只不过您当时正忙着善后章程一事,并未太过于在意。”
“眼下您返京在即,此人不仅在宫中靠着德妃,其家族也是世代为官,祖父虽说未做过中书省、尚书省相爷,但却担任过多年的大学士,也做过礼部尚书、吏部尚书,主持过五次科举。被其取中的门生党羽,可谓是遍布朝野。在文官之中影响巨大,号称半朝门人。”
“他的父亲眼下,虽说只是一个正三品的司农寺正卿,可几个叔父却都在重要职司上,分别做着江宁知府、礼部侍郎、尚书左丞。现任礼部尚书、御史台右副都御使,河北、山东二路安抚使,也都是其祖父当年取中的进士。”
“甚至天下诸路三成的现任转运使、按察使、提点刑狱使,诸路巡按中的四成,都是其祖父取中的进士。其家族虽说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官宦世家,实则在文官之中可谓是党羽众多、实力雄厚。这个时候得罪德妃母子,恐怕事后他们要找您麻烦的。”
“德妃与宋王的为人,下官还是知晓的。这母子二人虽说为大的才干没有,但却心胸极其狭窄,可谓是瑕疵必报。从宋王府历任长史的下场,就能看出这母子二人的做派。此事无论您怎么处置,就算是视而不见,都一样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所以此事还是下官出面为好。更何况,密州出了如此事,下官身为郑州府诸州县父母,居然一无所知,本就已经是难辞其咎了。若是在因为进,牵连到王少爷的大计,那进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只是在苏进说罢,黄琼却是摆了摆手道:“这事,你出面不合适。德妃原籍便是郑州的,眼下在这里还有大量的宗亲与乡党。本王出面,他们未必能奈何得了本王。但你出面之后,他们整治你的法子有的是。本王还指望着,你与简雍同心协力让郑州大治。”
“若是因为他们私下做了手脚,让你这个郑州知府连一任都没有做完,便被排挤走人,那才是得不偿失。而且本王只要还在这个郑州处置使任上,他们就会不断的给本王找麻烦。与其总是那么被动,还不如一次性做的干净利落一些。”
“那对母子,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还真的当做本王好欺负。这些日子,他们明面上看似没有做什么,可私下里面没有少做手脚。本王进驻郑州后,一半的乱子是他们搞出来的。既然现在他们主动把把柄送到本王手中,本王若是不善加利用,还真不起他们。“”
拍了拍苏进的肩膀,制止住要出头的苏进后,黄琼抬起头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自己亲戚,还有他们的狗腿子:“你们确定补收自景王就藩以来到现在,密州百姓所谓拖欠的钱粮,是英王的意思?可从我对英王自来郑州后,施政来看并非是如此贪婪之人。”
“更非是那种鱼肉百姓,以肥自己腰包的人。这个所谓的英王上命,恐怕是某些人打着英王的旗号,在这里收敛民财以自肥吧。更何况,征收赋税是朝廷命官的事情。你们即非官员,也不是这密州的吏员,何来收取赋税的权利?”
“朝廷定制,官员任命别说他一个密州知州,便是郑州知府也没有这个权利。从七品以下的选官,只能由安抚使选拔,上报吏部核准后才授予官职。他一个区区的从五品,不辖县的散州知州,恐怕没有这个权利去选官吧。”
黄琼此话一说,领头的那个人当时脸上便变了色。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如此的狂妄,并不给自己背后的那位知州大老爷的面子。甚至便是连那位知州大老爷,身后的德妃与宋王,都好像不是很给面子。被揭了老底的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瞪着黄琼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居然如此的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简直是活腻了。告诉你,在这密州老子就是天,老子说的话便是英王说的话。不是朝廷官员又能怎么样,今儿这税老子收定了,人老子也要定了。”
说罢,转过头对身边跟着的衙役头道:“刑捕头,大老爷让你配合我等收税,你就是这么配合的?我看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