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相信在这种事情上,老爷子是不会欺骗自己的,而且也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也是直到今天晚上,金城公主这才知道,为何当年自己这位父皇在大权在握后。
为何几个宗室联名上书,要皇帝杀静妃母子以谢天下,并将淮阳郡王挫骨扬灰,整个家族都要灭族。而自己这位父皇,不仅没有答应这些,不仅保全了淮阳郡王的陵墓。只是将几个民愤过大的流放陇右,其余的儿子都赦免。
甚至还在事后,找借口将那几个挑事的宗室圈禁。当年的自己,还很不满意父皇的这个处置。认为父皇对淮阳郡王一家处置的太轻,也太过于优柔寡断,忘记了当初的淮阳郡王,对天家还有他这位皇帝侮辱的自己,还找老爷子闹过一段时日。
现在看来这只是自己这位父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初恋,以及想要以此偿还欠下的良心债罢了。想明白了这些,金城公主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位父皇,当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帮助英王说服自己,居然连这些私密往事都说了出来。
她虽说一向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从都不干预朝政,但并不代表她很蠢。甚至非但不愚蠢,而且还是相当聪慧的一个人。皇帝这番话一说完,她就明白了皇帝的苦心。虽说也为那位静妃当年的付出感动,毕竟她也一样是一个女人,知道十余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有些东西对于这位金城公主来说,短时间之内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只是在感慨自己这位父皇,用心良苦之余。从当年自己这位父皇,与那位静妃十余年的苦恋身上,却是想起自己前些年几乎是差不多的经历,金城公主的脸上也不有些黯然。
当年自己这位父皇,与那位静妃苦恋十余年,虽说最终走到了一起。但带给那个静妃的是,却是接下来十八年的冷宫春秋。而自己的那位初恋,不也一样被老爷子发配到了陇右,这一晃也是十余年过去了,一样不得返京。
抬起头,看着微微走神的父皇,金城公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父皇,即便是您亏欠静妃甚多,可也不用拿这大齐朝的天下去偿还她对您的情义吧。九弟还年轻,品性究竟如何眼下还不得而知。常言道试玉还需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按说册立太子一事,事关这天下稳定,儿臣一个妇人并不该参与。可九弟出宫不过一年,这么短的时日,又怎么可能真的看清楚,他到底能不能担当大任?之前在郑州又搞出了那么大的一个篓子,至今余波还尚未平息。您便将如此大任交给他,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难道,您真的只考虑静妃的感受,而不顾这天下宗室和官员的感受吗?须知,他们才是我大齐朝治理天下的根本所在。就算当年,您再对不起静妃娘娘,就算九弟再优秀,可他毕竟是淮阳郡王的嫡亲外孙。您将这大任交给九弟,难道就真的不怕天下宗室反对?”
也难怪金城公主不服气,当年那些皇子与公主之中,吃黄琼那位外公,当年淮阳郡王苦头最多的,一个是大行皇后所出的四子,一个便是她这位皇长女。当年为了保护好剩余的几个弟弟,这位皇长女可谓是吃足了苦头。那些年的担惊受怕,至今仍然经常出现在梦中。
哪怕是刚从皇帝的口中,得知当年那个一直不知所踪的恩人真实身份,但让这位曾经窘迫到给自己刚出生的弟弟,请乳母却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的皇长女,依旧难以释怀。要知道,之前她虽然私下里面没有称呼黄琼贱种,可也一向也是以
淮阳欲孽称呼的。
今儿从皇帝口中虽说知道了这个天下的秘密,可毕竟时日太短,一下子也是的确有些转不过来弯子。更何况,当年那位淮阳郡王杀宗室杀的血流成河,差一点把黄家的这些龙子凤孙来了一个断子绝孙,金城公主更担心一旦皇帝册立黄琼为储君,这天下宗室的反应。
只是面对金城公主的担心,皇帝却是摇了摇头:“金城,朕原本一直以为,你是在诸皇子与公主之中,最为明白事理的一个,最为了解朕的一个。难道朕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公私不分的人?若是单还他母亲当年的情义,朕身为一国之君,回报的法子有的是。”
“朕会赏赐他田、赏赐金银、美女,却绝对不会将这座祖宗百战传下来的江山,拿来酬谢他母亲当年对朕的情义。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断然不会用来讨好女人。朕这个一国之君做的在不合格,这点数还是有的。朕还没有昏聩到那个地步。”
说到这里,皇帝看了一眼听罢自己话后,沉默不语的这个长女一眼,才叹息道:“金城,这些年你虽说谨守本分,从不干预朝政,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