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姐。我六岁那年家乡遭了灾,娘带着我和姐姐去投靠在外为官的父亲。姐姐当时比我只大两岁,但对我一向都很好。
“我中途口渴闹着要喝水,姐姐就去帮我讨水喝。只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当时我们只有母女三人,在到处都是灾民的情况之下,又哪敢单独上路?这一路上,是跟着大队灾民一起走的。当时姐姐迟迟没有回来,一同出来的灾民都快走光了,天也快要黑了。”
“娘也不敢在等下去了,也只能带着我跟着走。那个时候,人都饿得两只眼睛冒绿光。人,尤其是女人和孩子一旦落单了,不是那些饿红眼的人抓去杀掉吃了,就是被狼或是野狗给吞噬了。当时,那野狗吃人吃的眼睛都红了。见到落单的人,都敢直接扑上去撕咬。”
“娘实在不敢带着年幼的我,留下来等姐姐。哪怕心中再有万千的不舍,为了保住自己与我,也只能放弃等待,跟着灾民大队离去。到了父亲那里,没有想到父亲已经纳了两房小妾,心思都放在了两个新欢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母女。”
“知道姐姐走失,不仅没有想着去找,还指责母亲不该去他任上。甚至还把我们母女,丢在一间偏房里面不管不问。母亲带着我这一路上吃尽了辛苦,不仅提心吊胆怕被人捉去吃掉,还经常忍饥挨饿。父亲为官多年,每年寄回家的钱,只够我们娘三勉强糊口。”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接连纳了两个小妾。母亲在家侍奉老人,那点有限积蓄,都给祖父母瞧病了,身上连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外出逃荒,就连盘缠都没有。是一路上靠着讨饭,才勉强支撑到他任所。女儿走失一个,丈夫又如此无情,母亲一股火便病倒再也没有起来。”
“更是为了姐姐走丢一事,一直都在埋怨自己。临终之前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找到姐姐。其实,不单单母亲那件事之后,我也一直在恨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不懂事。我从恒山下来,也曾经去姐姐走失地方多方打听过,只可惜一直都未能如愿。”
“爷,你若是真想帮我找娘家人,就帮我找找姐姐。如果说娘家人我认的,就这么一个姐姐,其他人与我在没有半点关系。他对我们母女的无情,早就让我们伤透了心。丢下我那些年,便是一文钱都没有给过。若不是义父义母,我恐怕早就饿死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其实,我原本不叫何瑶。我本姓陈,因为我生的那天正好是满月,所以娘给我起的名叫做陈月。陈瑶是我姐姐的名字,在姐姐丢失之后,为了纪念她,母亲才给改名叫做陈瑶。后来我又被续弦的父亲,丢给了义父抚养。跟了义母的姓,才改名叫做何瑶的。”
看着提起娘家人,何瑶有些黯然的脸色,黄琼有些心疼的将何瑶抱在怀中,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小脸道:“瑶姐,别伤心。你父亲那是有眼无珠,这么贴心的一个女儿都能舍弃掉。现在你有了我,还有了咱们三个孩子,更还有锦姐与晚清她们,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与亲人。”
只是听到何瑶提起自己的姐姐姓名,又仔细看看何瑶眼下丰润了许多的面容,黄琼心中原本就有的那种熟悉感,又一次升了起来。但黄琼却又一时不敢确定,便暂时道:“瑶姐,你放心,我这就派人想法子寻找。若是姨姐尚在人世,只要多费心思便一定能够找到。”
听着丈夫体贴的话,何瑶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小女儿身上,语气之中带着不舍的轻轻道:“爷,等到满月之后,真的要把二丫送进宫去吗?虽说我也知道,这小丫头待在娘娘身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三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大名的起名权在皇帝那里。作为父亲,黄琼也只有给孩子取小名的权利。原本就够郁闷的他,偏偏又是一个天生的起名困难户。便是三个孩子的小名,都想了好半天才定下来。真真有些枉费他,往日里面读了那么多的书,还总是自认为是才高八斗。
好在起小名只是需要一些吉祥,或是顺口便可以。当然起一个好养活的,类似于狗蛋、菜头一类的贱名,哪怕是小名,黄琼也是绝对不愿意的。他觉得即便是小名,作为自己的儿女也应该霸气一些。结果他给三个孩子取的小名,干脆叫做龙儿、虎儿、豹儿。
结果,这三个小名一出,诸女集体坚决反对。哥哥叫做龙儿倒也罢了,她们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可两个妹妹身为女孩子,小名叫虎豹成何体统?最终还是林含烟一锤定音,给老大取了一个马驹儿的小名。至于两个妹妹,则干脆叫做大丫、二丫,即简单好记,又朗朗上口。
对于何瑶这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