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选择了明哲保身,可也是为了这陕西千百万的百姓。与前任那位先是隐瞒灾情不报,后又趁机大势敛财的安抚使相比,他们能够保证在这大灾之年,没有出现大量灾民饿死的情况,已经是做的很好了。”
“王爷,灯下黑的道理您是清楚的。有些事情是说得,但却查不得的。几十万石粮食的三成,这件事情不是一个单单户部那个官员,自己就能够做到的。恐怕户部的人,都牵扯了进去,甚至还包括一些地方上的官员。这么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更何况,现在陇右战事正急。陕西、陇右旱情,有刚刚开始缓解。大军征战,所需粮饷还需要户部筹措。这个时候,也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英王若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可以等到陇右形势定下,英王殿下返京之后,再行追究此事。否则,这些人行事未必会真有所顾忌。”
“英王,别看您现在实际上已经身处太子之位。可这些人,一旦被逼急了,他们是真敢只背后下黑手的。不说别的,该给的粮草拖上您半个月,搞不好就能将这数万大军给拖死。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王爷,有些人未必会将这天下的利益看在眼中。”
说到这里,这位应城伯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之后,沉声道:“更何况,现在调拨过来的军粮,虽说不足以长期支撑。即便是那位郑大人挪用一部分,但是供应大军一个月之内使用,还是足够了。大军迟迟未动,是老臣这个殿前司都指挥使下的令,粮草不足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这位应城伯的话,让黄琼微微一愣。原本这番话说罢,黄琼很是有些恼火。陇右那边军情似火,可他手握朝廷在西北全部精锐的留都殿前司都指挥使,堂堂的应城伯,却找种种借口按兵不动。只是派出了几千人马,赶去陇右重镇庆阳应付差事,就算说他其心可诛都不为过。
只是看着几乎是半躺着,才能勉强维持的这位老伯爵,黄琼勉强压制住心中火气,几乎咬着牙道:“老伯爵,您是与国同休的伯爵。本王知道您并非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更知道您不是那种至朝廷利益而不顾的人。但本王希望您能给出一个理由,说服本王的理由。”
对于黄琼语气之中的火气,这位应城伯却是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抬起头看着屋子内房顶,边咳嗽边叹息。良久才长长的轻叹一声道:“老臣之所以没有遵守圣旨和英王手谕,按兵不动的原因就一个,那就是老朽不希望这两万大军,成了被朝廷丢过去打狗的肉包子。”
“蒙皇上高看,老朽是明德九年,接任的这西京留殿前司,马步军都指挥使的。与这些兄弟,日夜相处到今年已经十年了。可以说这西京大营的老兵,老臣闭着眼睛都能喊出他们的名字。正是因为如此,老臣不想这些曾经日夜相处的兄弟,因为胡乱指挥而无辜埋骨他乡。”
“王爷,其实您的初衷是没有错的。在朝廷大军赶到之前,党项叛军必须将其封在宁夏府境内。一旦让其成为流寇,对整个西北都危害是极大的。尤其是陇右各大马场,如今存栏的战马总数在十余万匹。若是让其流窜到陇右腹地,夺取这些战马,那么对朝廷危害就太大了。”
“到时候,朝廷在想要剿灭其,耗费的钱粮恐怕更是朝廷眼下难以担负的。可出兵容易,但是王爷将呢?按照朝廷定制,在朝廷委任的主将未赶到之前,应该由陇右节度使负责战事。可陇右的那位李节度才能,老臣还是清楚知道的。眼高手低,也就有些说大话的本事罢了。”
“至于真实的能力,若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那都是高看他了。调任陇右节度使之后,更是将心思都放在捞钱上,让他去指挥,恐怕这两万大军都未必能坚持到您这个制置大使赶到,搞不好就被他给折腾光了。王爷,我不可能拿着两万弟兄的命,去交给一个无能的人浪费。”
“俗话说,兵为将之胆、将为兵之魂。战场上决定生死的事情,是容不得半点纰漏的。士兵们能不能跟着一个可靠的,让他们可以信任的人上战场,是关系到军心士气的头等大事。西京大营这五万精兵,是朝廷在西北的定海神针。皇上将他们交给老臣,是对老臣绝对信任。”
“老臣既然身负圣恩,又岂能将这五万大军,交给一辈子都没有上过战场的蠢人去指挥?那位烂泥扶不上墙,一手好牌都能打得稀烂的李节度。老臣更是万万不敢,将那两万大军交给他去任意挥霍和浪费的。老臣不会轻易去冒险,而朝廷更是浪费不起这么多的精兵。”
“老臣若是身子好一点,倒是可以带兵出征。就算不能一举奠定胜负剿灭叛军,可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