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琼微微沉吟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范剑,一脸严肃道“内部不捋顺了,便是占了宁夏府,他也扛不住朝廷大军进剿。恐怕这才是他一方面全力强攻庆阳府,主力却是龟缩在宁夏府境内,更多还是要调整内部、清除异己。此人,还算是冷静的,没有轻易冲昏头脑。”
“现在看,他派到庆阳府那些人,搞不好就是被他用囤积在庆阳府物资引诱过去,中了他借刀杀人的计策。借着朝廷的刀,为他清楚异己,此人当真是好算盘。应城伯派出的那几千援军,究竟能不能解围,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范兄,本王现在需要范家的协助。”
“本王知道范家的商铺遍及陇右,即便是现在宁夏,恐怕也只有你们范家商铺还在营业。拓跋继迁与安那些游牧民族不同,虽说张嘴闭嘴要恢复所谓党项人的荣誉,但根本掩饰不住他汉化程度。拓跋继迁知道,要在这个时候维持他的队伍,单纯靠烧杀抢掠是不行的。”
“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将某些事情做的太绝。更何况,别看他现在拥兵十几万。可本王知道,他要想动你们范家,恐怕至少心中得掂量、掂量。你们范家家大业大,商队与商铺几乎遍及整个西北。所以范家的商铺,他更不会动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甚至不敢动。”
“尤其在这个时候他也需要,甚至离不开你们范家帮助的情况之下,他更没有那个胆子,去得罪你们范家。都说成大事者,都是能忍的人。从此人的经历来看,此人绝对是一个能忍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其族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将声势壮大到如此的地步。”
“本王很清楚,在其真正能沟席卷西北之前,他不会或是压根就不敢动你们范家。因为现在的陇右,不是当年前唐时候的陇右。打仗打的便是钱粮,哪怕是一群流寇。俗话说无粮不聚兵,如果得罪了范家,他搞不好什么都得不到。此人也算是一时枭雄,不会做出如此蠢事。”
“这个时候,拓跋继迁有所求的,无非是两点。第一,需要消息灵通的范家,提供朝廷动向。第二,需要范家帮着向宁夏府偷运粮食,还有用于打造军器的铁。所以本王希望,范兄能约束住这些商铺,配合朝廷对叛军围堵。不让一粒粮食流入陇右,不让一斤铁运进宁夏府。”
“本王知道,虽说眼下宁夏府已经被叛军控制,朝廷已经下了严格禁令,不许粮食与铁进入宁夏。但范家依旧有能力,将大批粮食和铁运进宁夏府。所以,本王希望范兄这个少东家,能够出面约束范家的店铺。本王不希望,范家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让朝廷让本王失望。”
“当然,范家能够为朝廷提供一些叛军的消息,本王也会相当感谢。只要范家为陇右平叛,提供足够的帮助。请范兄放心,待陇右平叛结束之后,本王也会相应为范家提供一些补偿,绝对不会让范家白白的付出。范兄,究竟该何去何从,还希望范家尽快的下决心。”
黄琼的话,让范剑愣住了。范家在西北的商铺,正像黄琼说的那样。自拓跋继迁发起叛乱之后,在拓跋继迁重金收买之下,虽说没有向陇右出售打造军器的铁,这一点是朝廷的底线,范家还是很小心的尽量不去触碰。但却向控制宁夏府的叛军,出售了不少的粮食。
尽管因为眼下的旱灾,范家在西北的诸商铺,本身存粮就不多,能够出售的粮食有限。可以出售的粮食数量不多,但也足有万余石。也正是范家出售这万余粮食,让叛军足以支撑到那个拓跋继迁,至少将自己内部稍微捋顺。没有这万余石粮食,拓跋继迁早就坐不住了。
只是范家在商铺上的事情,范剑根本就管不了,更不可能得约束的住。眼下就坐镇在长安,掌管范家西北生意的那位长老,根本就不会待见他,更不会理会他。若是他兄长在,他还说的上话。可眼下兄长,还远在襄阳的家中,可谓是鞭长莫及。自己出面,估计就没有人搭理。
而且就他所知,党项人给的价格也真的丰厚。是陇右旱灾期间,平均粮价格的十倍。高粱、粟米,一石达到了三十贯钱。精制白面,甚至达到了百余贯钱。就藩宁夏府的那位宗室,苦心聚敛的大量钱财,再加上搜刮宁夏府汉民的财富,让那个拓跋继迁腰粗的很,出手很大方。
仅仅那万余石粮食,便带来了近百万贯的收入。极其丰厚的利润让那个长老,也就是自己的堂叔,着实已经收钱收红了眼。自己这个在家族之中,因为即不习武,又不学习经商。所以除了父母与祖父之外,其余长老并不是很被待见的次子,根本就说服不了那个长老。
看着范剑有些尴尬的样子,以黄琼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