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下来,而是应了他那句只谈风月,不谈政务的话。虽说与二人言谈甚欢,可果然一句政务都没有谈过。甚至就连二人的本职工作,黄琼都没有涉及到半点。而二人貌似真的让黄琼放松来的一样,同样一句政务上的事情都没有说起过。
不过在言谈之中,黄琼却是发现。身为延安府同知的郑纲倒也罢了,作为延绥兵备道的薄纪却是相当的精干。今儿来到自己这里拜访,二人之中应该是以薄纪为主。至于郑纲,搞不好就是来陪绑的。虽说一直都畅谈这延安府的风物人情,可薄纪有意无意也透露了不少消息。
再送走二人之后,微微琢磨一下与两个人的谈话,黄琼敏锐的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首先,那个今儿白天与自己叫苦连天的知府,决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他与那个肤施郡公的关系,也并非完全都是他说的那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其中内幕的东西不少。
而且那个肤施郡公,此次强抢赈灾粮食的事情,其中也别有隐情。这位知府大人,与这座园子神秘主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那位主人是真有其人,还是其中另有隐情,这中间耐人寻味的东西很多。最关键的是,这位知府大人,自己便是江南东路的苏州府人。
他们二人调任延安府不久,便听到有人传闻,这个园子与那位知府大人家乡的一处园子,极其相似。不仅如此,就连这座园子里面的侍女,也都是从苏州高价买来的,一色娇俏可人、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说话都是满口吴侬软语。园子里面,还有十几个姿色艳丽的江南舞女。
而在英王来到延安府之前,园子主人未曾见到,知府大人倒是每隔三五日,便要来这个园子里面住上几日。有时候接待上差,或是大宴宾朋,也会在这个园子里面。他们也曾经被邀请参加过一次,见到那位知府大人在这座园子里面,与真正的主人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当然,那位知府大人理由很充分,在这里借住是为廖解乡愁。但也说明,他与那个园子主人关系不一般。主人没有在家的情况之下,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便能住进来,甚至可以大宴宾客。就算他是堂堂的正四品延安知府,当地的父母官,可这面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听出薄纪话中的意思,黄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来这延安府,甚至是整个陕西路的水,还真像是自己判断那样,不是一般的深。按照朝廷定制,外放官员三年为一个任期,最多可以延长到五年。任何地方官员,不得在一地连任。这是开国以来的铁律,没有人可以例外。
这个知府,居然不声不响的连任了两任,这手段倒是非同一般。在想想自己想起来的那两道折子,他一个知府受到弹劾,先不说这个弹劾起因。但却能让陕西路新任安抚使,西京留户部尚书,不惜得罪宋王母子,乃至背后在大齐朝文官之中,根深地步的德妃娘家联名保他。
也足以说明,此人不是一般的神通广大。此人白天在自己面前,装的楚楚可怜,现在看起来,那只不过是他罩在自己身上的伪装色罢了。此人表面上事自己甚恭,实则转过身就敢派人秘密监视自己。连监视自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私下里面此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看来自己来延安府的第一天,就被人给算计了。至于这个知府如此算计自己的心思,究竟是为何,黄琼一时却没有琢磨明白。自己不过是路过延安府罢了,今儿虽说在接见诸官员的时候,多了一些嘴。可自己并不可能在延安府长待,这一点想必那些人精子一样官员都明白。
可今儿那个家伙,搞出这么一出来,究竟是为何?是想要自己替他对付那个肤施郡公,还是怕自己查那一石粮食,预先给自己找了一个替死鬼?自己虽说在郑州与灵州,连续两次大开杀戒,甚至还杀了一个伯爵。可肤施郡公与那些人不一样,也正儿八经的宗室、龙子凤孙。
本朝铁律,五服以内的宗室犯法,只能由当朝皇帝亲断。别说自己,便是专管那些宗室的宗正寺,都没有权利处置。自己能杀得了新蔡长公主儿子,一个伯爵,在郑州、灵州杀的人头滚滚,可是却万万杀不了一个郡公。哪怕这个宗室,犯了天大的罪,自己也没有权利杀人。
就算是那个肤施郡公造反,自己若是俘获都没有权利处置,都只能押解进京,交给老爷子处置。这是当年开国以来,太祖皇帝亲手拟定的铁律。除了自己外公当年那个特例之外,历朝历代的皇帝,没有一个敢违反,这个当年太祖皇帝为了保后世子孙,定下的荒唐制度的。
当年的太祖皇帝,为了庇护后世子孙,而亲手定下铁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