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另说。单就因为此事,与那些勋贵之间的裂痕,恐怕便再难也弥补。而那些勋贵,无论是在京还是在西京的,还有在家乡休养的,向来都是同气连枝的。虽说内部也有纷争,可对朝廷的态度上,与文官之间的争斗上,却是出奇的一致。
勋贵是什么?是最早从龙,并一路上跟着太祖皇帝,打下这座锦绣江山的人。几乎等于是太祖皇帝老兄弟后人,更是大齐朝历代皇帝朋友,嫁娶之后又成了儿女亲家。你这个女儿,不仅给你的朋友兼亲家带了帽子,还生了一个父都不详,却是按照规矩必须要袭爵的儿子。
你在那里装聋作哑不说,甚至还替自己女儿打掩护。此事一旦传出去,让那些勋贵怎么想?关键问题是,给自己带了帽子不可怕,生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祖宗百战打下来的爵位,就怎么莫名奇妙成了别人的。你皇帝女儿生下孩子,那个敢说不是嫡长子?
这天下又有那家勋贵敢娶,你这个皇帝的女儿去当妾?这又不是乱世,更不是权臣当道。有了你这个皇帝的嫡亲外孙在,又有那个家的勋贵,敢让自己妾生子袭爵?人家当初将兵权交了出来,你们天家却搞出来这么一出,是不是实在有些不地道,甚至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知道的是你这个做爹的没有办法,不知道还以为你父女两个了,联手要夺取人家百战在得到的爵位呢。这样一来,今后又有那家勋贵敢与天家联姻?又有那个勋贵能在信任朝廷,或是直白一些的说,又有那家勋贵敢相信当朝皇帝?一旦裂痕出现,在想修补可就难以挽回了。
眼下这些勋贵世家,虽说大多数只剩下了一个空头爵位,手中已经并无实权。大多数的人,更是也不在掌兵。可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但这大齐朝又有那个人,敢轻视这些公侯伯子男?这些人在朝中的地位,又岂是常人可以撼动的?你打了一家的脸,便几乎打了整个勋贵的脸。
想到这里,黄琼拍了拍高怀远的肩膀,犹豫了一下之后,对他道:“你略等一会。待寡人,亲手拟一道祭文,回去之后交给大姐。告诉他,只要寡人这个弟弟在一天,就永远会成为你们母子的靠山。如果今后她若是在驸马府过的不开心,就搬进宫中与你舅母他们一起居住。”
说罢,抓过身走到书案之后,凝神想了想之后,抬笔快速了写一道声情并茂的祭文。将其交给高怀远后道:“寡人之前的话,你要如实转告给大姐。但你要记住,这世上真正能给你母亲依靠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快一点成长起来,给你母亲真正坚实依靠。”
听到黄琼这番叮咛,高怀远郑重点了点头。接过黄琼亲笔所写祭文,小心翼翼放到怀中后,转身便离开了。而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长姐坎坷的情感经历,黄琼也只能摇头叹息。自己长姐这件事,几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哪怕自己那个名义姐夫去世也不行。
高怀远急匆匆的离去时,黄琼一边感叹自己那位长姐情路无解,一边目送自己这个外甥离去。只是在不经意之间,却见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郑道远,也在目送着高怀远的离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高怀远背影彻底消失,才转过身定了定神,迈步向着万春殿走来。
只是郑道远在走到万春殿外时,却看到黄琼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神色不由得多少有些尴尬。而见到郑道远的样子,黄琼知道很有可能这个家伙,对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一无所知。至少对高怀远的身世,并不是表面的那样不知情。因为黄琼看得出,眼神中的疼爱。
进了万春殿,郑道远将自己昨儿恐怕是忙了一夜,才拿出来的青塘吐蕃诸部封爵思路,交给了黄琼。折子上郑道远思路,却是建议还是加上中尉的爵位。但国公却是取消了三等差别,而是选择了加奉恩二字,与不加奉恩二字的区别。二者俸禄方面的待遇,相差将近一半。
同样将军与中尉,也取消了全部的等级。而且这些爵位的禄,基本都是比照朝廷给宗室或是勋贵来的。这个待遇,给的也实在有些高。这些人本身就是土豪,手中牛羊奴隶有的是。
朝廷岁入如此艰难的情况之下,在给这么多的俸禄,这不是劫贫济富吗?
看着这道折子,黄琼却是苦笑一声道:“郑大人,你这是一点回转余地都不留给朝廷那。知道寡人为何将他们封爵,要划分得如此之细吗?就是让朝廷能够做到进退有序。这些人,都是在高原上野惯了的,在真正教化之前,这篓子不会少捅。”
“便是有了喇嘛教,也未必能让他们野性尽去。而这些人地位特殊,手中有兵,朝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