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工部尚书,明显避重就轻的这番解释,黄琼也没有做太多的理会。手一挥,命人将那位楚五爷带了上来。黄琼看了看被吓得面无人色,裤裆里面还有一团不明水渍的楚五爷,笑道:“这位五爷,还是将在东市时与寡人说的那番话,给这里诸位大人,重新复述一遍。”
只是胆子都被吓破了的这位楚五爷,此时那里还能说出话来。即便是能说出来,他又如何敢再说一遍?他是蠢了一些,可他并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说了,别说自己,就是整个楚家能不能保得住都两说。若是楚家还在,自己就还有保住自己小命的希望。
可若是楚家都跟着自己受了牵连,自己可就当真一点希望没有了。只是在心中打算打死都不能再说的这位楚五爷,当畏缩的目光再一次见到,黄琼低下头看着他时脸上笑意,但却异常冰冷的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将在东市上说的话,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全部说了出来。
他这番话一说完,那位楚大爷还有一群官员,当即都瘫倒在地。那位之前还嘴硬的工部尚书,拼命的磕头道:“太子殿下,下官真的冤枉。吾等真的不知道,楚家与蜀王和宋王关系如此的密切。吾等真的没有违背朝廷律例,与任何皇子有过牵连。下官等真的是冤枉。”
看着面前的这些官员,黄琼摆了摆手制止了工部尚书的解释,冷冷的开口道:“你们都先回去,寡人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么与寡人解释这些事情。初三,你们自己到宫中报到。别让寡人派兵一个个的去请你们,到时候好话就不好说了。”
待一众官员连滚带爬的都离开楚府,黄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楚家兄弟两个人,连身都没有转直接对着身边的带队武官道:“将楚家一众人等,与寡人全部锁拿。调一百手脚干净点的军士,将这座府邸给寡人抄了。记住抄的干净一些,这府内一张纸片都别给寡人落下。”
听到黄琼的吩咐,那个武官又岂敢怠慢。一挥手,带着一群士兵直接冲了进去。将一府的男女老少全部锁拿,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楚大爷。当这座府邸之内,上千口子的楚家人被如狼似虎的官兵,从各个院子内赶了出来后,黄琼愕然的发现楚家不仅养了几百各色美女。
甚至其奴仆家丁之中,还有五十余个阉人。尤其是内宅,居然全部使用阉人。历朝历代,除了皇帝特许一定品级官员,宗室亲王郡王可以使用宦官,也就是阉人之外。别说寻常百姓,便是那些官员使用阉人,都要以逾制和谋反定罪的。楚府不仅使用阉人,还如此大的数量。
不算别的事情,单单就查抄出这么多的阉人,定楚家一个谋反罪都不为过。本朝铁律,官员无旨豢养阉人杖责一百,流放陇右、岭南,眷属没入宫中为奴。民间百姓无论贫富,若有豢养阉人者,一律以谋逆论处。家中男丁处罚斩,女眷发边军将士为奴,遇赦一律不赦免。
看着这五十余号阉人,黄琼对着楚家那位大老爷,淡淡的一笑:“楚老爷,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居然敢胆大包天的豢养阉人,数量还如此之多。看来这朝廷的律令在你眼中,果真被视为无物。这很好,很不错,便是寡人也要佩服你的胆大包天了。”
黄琼说这番时,脸上虽说一直带着笑意。但极其冰冷的语气,让那位楚大爷直接彻底瘫倒在地。他作为商贾大家,又岂会不知道身为平民擅自驱使阉人,若是按照朝廷律法就是谋反大罪。他家虽说是西京巨富,可身上却无任何的功名,更从没有得到过皇帝的允诺或是赏赐。
如今被查出使用阉人,那就是一个死罪。就算这位太子爷,并没有找到自己私通其他皇子的真正罪证。可违律豢养阉人这一点,就足够将自己全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送上法场了。看着今儿这件事始作俑者,给自己惹下天大祸事的弟弟,这位楚老爷不由得绝望的闭上眼睛。
其实,如今天下法纪日益松弛,一些身上没有功名的豪门大户,富家商贾仗着自己有钱,私下越来越不拿朝廷的限制当做一回事。为了不让同样妻妾如云,或是长期在外经商的自己,脑袋上的帽子被换了颜色。或是生出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那些巨富之家私下豢养阉人很多。
再加上如今天下贫者日贫,很多家无立锥之地的家庭,便生出来将男孩阉割后,送进宫当太监的念头。就算爬不到高职位,可总归有一份稳定的钱粮,可以帮着父母养活家人。但进宫当差,不是自己找个人把孩子阉了之后就可以。进宫做太监,也是需要找门路送礼的。
可都穷得把负责传宗接代的男孩子,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