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报到官府,无论是长安、万年两县,还是长安府通判衙门,都根本没人理会。哪怕就是到御史台击鼓鸣冤,也一点用都没有。甚至张狂到人家前脚去衙门告状,他就带着一群狗腿子,后脚便跟着到衙门口。堵在衙门口当着一众官差的面,将人家苦主狠狠殴打一顿。
“还要跑到别人家里面,在轮番糟蹋受害人一遍,并把人家砸一个精光才罢休。那位楚五爷,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楚家人若是没有那么大财势,将这长安城内官都给买通了。那个楚五爷又岂能如此做下如此多的恶事,而不受到任何惩罚。”
这个妇人这番话说罢,二位楚夫人脸色不由得微微涨红。这个妇人说的这些,她们作为楚家人,又如何不清楚?尤其是那位楚五爷夫人,对自己丈夫做的那些事情,更是心知肚明。可她们对于那位楚五爷,也是有心无力。她们都不知道,那位楚大爷为何如此娇惯这个幼弟。
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早晚会为楚家招来天大的祸事,却从来都不做任何的约束。要说年龄上的差别,让他对这个小他二十岁的幼弟如此庇护,可也不是太像。只是她们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楚大爷,可他却对此事向来都是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事后却是依旧不改。
这次,那个楚五爷终于给楚家带来了祸事,连累了楚家被抄,更连累了自己到了以色侍人的份上。两个妇人,不由得再一次摇头苦笑。尤其是知道自己那个,生性有些窝囊的丈夫,是楚家五兄弟最老实一个。家中事情从来都摸不到边的楚三夫人,更是感觉到异常委屈。
看着三个妇人都不在说话,黄琼也没有在多问什么。但那个妇人的话,却是让他下定决心,这次便先拿西京御史台和长安府开刀。监督官员的官出了问题,导致百姓上告都没有地方去告,甚至还在被祸害一遍。那就等于这个朝廷的吏治,彻底已经快要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了。
如果再不着手整治,到了真无可救药地步后,那么这个大齐朝,将会重蹈历代王朝的覆辙。其实也不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黄琼现在便感觉到,这个朝廷已经等于坐在火山口上了。一旦稍有风吹草动,等待这个王朝的将会是大厦倾覆。压垮一头骆驼的,从来都不是一根稻草。
吏治、宗室、土地兼并,这些都是已经到了有些积重难返的地步。尽管黄琼也知道,这种全靠人治的方法,无论搞出再多的制度,在无人监督执行的情况之下,根本还是治标不治本。但他却暂时琢磨不出来,有什么可以改变办法。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唯有想法子亡羊补牢。
沉默良久,黄琼才抬起头,看着被楚二爷强占的那个,此时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坐在水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妾。想起如今在京兆宫中,有着类似遭遇的赵锦瑟两女,突然心生怜悯的轻声的道:“现在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下一步若是有什么想法,倒是可以与寡人说说。”
那个妇人听到他如此说,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夫家,我现在是回不去了。我丈夫一家,在出了那件事后,便被楚二爷给赶出了西京城,如今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娘家,小门小户的,回去也不过是被他们重新许配人家罢了。”
“我已经祸害了一家人,就不要在牵连到其他的人家了。也许是青灯古佛,才是我这种女人一辈子的归宿。生于平凡人家,嫁到平凡人家,美色就是一种祸。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多好?早知道会惹上这些烂事,我宁愿被夫君一家人骂死,也不会选择去楚家药铺,去给婆婆抓药。”
“我本就是一个极其不祥之人,给夫家带来了那么大的祸事,如今又有何面目在去见世人?如果不是还惦记我那才五岁的孩儿,我恐怕早就不没脸在这个世上了。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又何必在去祸害其他人。只求太子殿下心存一些善念,能将我送到那座尼姑庵中栖身。”
看着这个妇人说这番话时,眼泪一滴滴的滴到水中,黄琼却是轻叹一声。美人如玉,可正像是她说的那样,在普通人家未必就真的是福气,也许更多的是祸事。别说普通人家,便是自己身边这种女人又有多少?便是在西京这里的,又有那个不是因为长得漂亮带来祸事的?
感受着这个女人的痛苦,黄琼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楚夫人,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失去了沐浴下去的兴趣,从浴盆之内站起身来。正在发愣的两位楚夫人,见到黄琼突然站起身来,急忙拿起浴巾给他擦拭。当擦拭完,三个妇人想要服侍黄琼更衣时,却被黄琼给抱住了。
将三个妇人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