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宫中的太监之外,便是诸王府的太监也是归内侍省管的。只不过涉及到皇子,几个都总管都基本不管。便是有什么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天家的事情,管多了容易惹祸上身。更何况,那些皇子又有几个是他们可以拿捏的,那个没有一点龌龊的事?
况且那些皇子身边的太监,那个不是在宫中就培养的心腹?不过,虽说平日里,他们从来不管诸王府的事情。但有了这个先决条件,诸王府中的一些事情,他们都还是清楚的。那二位带着各自府中的姬妾换着弄,或是动辄包下十几个青楼女子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一点。
只是那位宋王有德妃撑腰,而德妃又是如今权掌六宫事的。德妃为人又阴毒的狠,可以说睚眦必报。所以他们都不愿意管,也是不敢去管。如今被这位主提起来,几个太监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位爷,这是要出手整治皇子了,而这第一拳就是诸王身边的人。
而黄琼没有理会,这群太监头子怎么想,更没有理会他们眼中的惊骇神色。只是淡淡的道:“寡人给你们三日,宋王、滕王府的太监全部要换掉。至于总管太监,你们要拿出一个名单来。至于纪王府的太监与宫人,今儿日落之前要全部到位。总管吗,寡人就越庖代俎了。”
“会直接派到纪王府。寡人听说,最近巩义皇陵之中,诸陵的洒扫太监数量不足。这样,各府邸撤换下来的太监,全部发配到巩义皇陵的神宫监,充作洒扫太监。诸王府除了父皇与寡人赏了品级的侧妃之外,或是有了皇孙的妇人之外,其余没有名分的全部一体送到皇陵。”
说到这里,黄琼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温德殿的殿门外,看着今儿阳光明媚的天空良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几个都总管太监,嘴角上虽说露着淡淡的笑意,可接来下却是将几个太监,吓得不知所措:“德妃娘娘因为父亲去世伤心过度,无法再执掌六宫事。寡人决定收其印信。”
“至于这六宫,今后由谁来掌管,寡人自然会与父皇挑选出一个合格人选。不过六宫不可一日无主,而如今皇后之位又空缺,这主事之人还需要从父皇有妃位的主子中挑选。所以在新人选出来前,寡人决定暂时由庄妃执掌六宫。庄妃为人性子憨厚,想来也不会苛刻各主位。”
黄琼这番话说罢,几个大太监彻底的蒙圈了。德妃这权掌六宫事,是皇帝亲自定下来的。在大行皇后病重期间,便已经决定了下来。这位爷,居然连与皇帝商议一下都没有,便直接将德妃这个权掌六宫事的权利收了回来。而这事,是要皇帝才能决定的,可他还不是皇帝。
无论他再得到皇帝的器重,他现在还只是太子。这宫中,还是得皇帝的嫔妃说了算。就算要换人,是不是也要与皇帝商量一下?这么一声不吭的便换人,这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几个太监,不知所措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道:“殿下,这事不是奴才们该管的事情,更不是奴才们能够管的。如今这中宫后位空缺,这究竟由谁来权掌六宫事,是皇上才能决定的。也不是您一道钧旨便能决定的,是需要下圣旨的。就算是不发明旨,也要下用印明诏的。”
“就是收缴德妃,权掌六宫事的印信也要圣旨的。您看看,是不是先请一下圣旨。要不然皇上那里若是不同意,殿下这里就有些被动了。按道理说,这事奴才们是不该插嘴的。可奴才们也是好心,不想看到皇上与殿下,因为这件事伤了父子之情,更不想伤了殿下的骨肉情。”
对于这几个太监所谓的好心,黄琼却是压根没有理会。只是语气平静的道:“这事,你们去做便是了,至于会不会伤了父皇与寡人的父子之情,也轮不到你们来操心。如果你们不想干,或是不愿意去干,寡人可以换人去做。寡人想,在这宫中愿意做这个事情的人大有人在。
”
黄琼这番话,是在明确的告诉这几个太监,你们不去做,我大可以可以换别人去做。到时候你们的屁股,还能不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谁也保证不了了。我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此事,你们到底做不做,现在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琼看似平淡实则却是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杀意的语气。让几个已经见识到这位爷手段的太监,再也不敢说什么。反正谁来权掌这个六宫事,都是他们天家自己家的事情。其中更是涉及到了某些权势争斗,自己这些做奴才的,又那里有去参合的资格。
德妃虽说为人阴险,甚至是睚眦必报。可在如今皇帝不管事的情况之下,这位爷才是主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