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要一雪自己从赣州被赶到南安,从南安被赶到梅关前耻的他。
盼望着将南安城内那些官军,扒皮抽骨方能解决心头之恨。
极西大秦不是有把重犯,钉死在十字架上习惯吗?等到自己破了南安城后,也要将所有俘虏都照此办理。
将他们沿着官道,从南安一直钉到赣州。
当然,也是一世枭雄的他,坚决要收复南安城,也不单单是为了自己雪耻。
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要打通与前面的大军联系,不能让自己在江南西路战场上,这十余万精锐被官军包了饺子。
南安府虽说是江南西路,面积最小一个府,可问题是现在在整个战局上的位置很重要。
甚至可以说,是处在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
这五千人只要恰在这里,便切断了广南东路与江南西路之间的联系,也就等于切断了自己与前面的联系。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南安府这五千朝廷的官军,他都必须要解决。
至于那位宏武皇帝一家子救不救,倒是无所谓。
除了撤到南雄府,夜里寂寞的时候,偶尔想起那对妖艳异常,伺候得自己极其舒服的婆媳之外。
对于那位能闹出花样的主,他是见都不想再见一眼。
丢了一个傀儡,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啥大不了。
江西这边的宗室丢了,湖广南路那边的军中,还抓了一个郡公外加两个将军。
大不了,让他们押送过来,再册立一个傀儡便是。
实在不行,自己直接撕破脸皮,自立为帝也不是不可以。
南安之战,真正让他肉疼的是,那些他苦心搜罗来的谋士,还有侍卫亲军。
不过在眼下身边谋士奇缺的情况之下,他犹豫了良久,还是将被他丢到广州的陆文涛调回。
眼下一口气退到南雄府的桂林郡王,不断的在调兵遣将,势要将孤悬南安的张天德所部吃掉。
而此时在九江府,接到桂林郡王立即全军南下,救援南安府手谕的宋偐却是一筹莫展。
之前面对一个赵无妨,已经让他很头疼了。
如今已经率大军赶到的曹锐,让他更是难以应付。
他空有兵力上的优势,可问题是,在战场上不是数量多就能战局优势的。
之前赵无妨的死守不出,已经让自己打的精疲力竭。
而在曹锐的大军赶到之后,连日鏖战下来,自己并未占到一点便宜不说,还吃了不小的亏。
虽说今儿折损一千,明儿丢到八百,远不到伤筋动骨。
可如今此次江南西路战场之上,储备了十余万大军的所有粮草,并几乎全部辎重的赣州丢掉了。
自己在九江府,现在很难得到粮草和辎重供应。
尤其是在得知身后那位主,被困在南安府之后。
全军本就因为久战不下,而有些低迷的士气,如今更是可以肉眼所见的快速滑落。
在接到桂林郡王调令之前,自己实际上便已经转攻为守了。
每日能做的,便是集中几十门大炮,对着对手的营垒轰击罢了。
之前这些大炮跟不上行军速度,现在拿下南昌府,总算可以通过水运,来跟得上进军步伐。
自己原本还想着大干一场,拿下九江在顺江而下夺取江宁。
却是没有想到,那个赵无妨年纪轻轻的,居然如此难啃。
靠着收拢的不到一万溃军,还是战斗力最差的卫军,守得几乎是滴水不漏。
自己猛攻了近半个月的时日,都没有能够拿下九江城。
硬是让那个家伙,坚持到了曹锐带领主力赶到。
曹锐带的军马,那可是四大营的精兵。
连番几场大战下来,自己又很是吃了一些亏,而且这个亏吃的还不小。
这个时候撤退,全军转向南面作战,这军马还能约束得住吗?要知道,四大营一向都是以骑兵突击,闻名天下的。
从九江到南昌府,这一路上的地形,正好够这些骑兵发挥作用,这骑兵一追不成了赶羊?
此时身心皆疲的宋偐,看着麾下的将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诸位,现在看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按照王爷的要求南下,想要平安的撤到临江府都很难,更别说南下去南安府解围?如果不按照王爷钧旨办,至王爷于险境,我们都将吃不了兜着走,更关系到诸位的身家命运。”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