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带不走的辎重,全部都留下。”
原本老好人一样的宋偐,此时语气之中的杀意,让在座的武官都知道。
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说交出部曲,脱下身上这身铠甲走人。
恐怕别说走出这座营寨,恐怕就连这间营帐都走不出去,便得人头落地。
所以,在宋偐公开宣布交出部曲可以走人的时候,没一个人敢应声。
如今见到宋偐放人,所有的人立即站起身来,想着被点命留下来断后的邓铭,投去怜悯的目光之后,纷纷的转身离开去做准备去了。
而被他单独留下来的邓铭,则是一脸苦相,明显对于自己被新分配的工作很是不满意。
也是,对面可是四大营中的锐建营,换了谁都一样。
而看着自己这员老部下一脸的愁苦,宋偐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沉吟了一下之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调任广南东路节度使左卫兵马使之前,一直都是在边军的燕山府任职。
换句话来说,对面的如今总督江南诸路军务的曹锐、曹大人,应该是你多年的老上司。”
话音落下,宋偐未等邓铭说什么,便转过身看着帐外的点点繁星,轻叹一声道:“其实,你不用如此愁眉苦脸。
你与我不一样,当初你本就是被裹挟进来的。
手上,也没有沾上什么鲜血。
在边军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功劳。
虽说要受点苦,但想必那边是不会太过于为难你的。”
说到这里,宋偐突然转过身,对着邓铭说出了一番让他目瞪口呆的话:“你不用按照我说的那样,死守广德州五日。
只要帮我拖住对面三日,便直接投诚就是了。
那边如今是你老上级,有他照应着,你不会有什么大事。
至于这边,现在看失败也就是朝夕罢了,没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