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大行皇后,还是你自己都很清楚。
本朝外戚只能恩养,不得任六部九卿,不得掌握实职,不得掌军。
所以,你们选择了隐瞒。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主意应该是你们姐弟两个共同的决定。
你只要保住这个,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位置,有些事情她就要好操作很多。”
“大行皇后不单单想要保住自己儿子,她还想要保住太子的位置。
因为她知道,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废太子会有一个善终。
她想要保住自己儿子的储君之位。
因为她所出的,从废太子到三王这四个儿子,屁股底下究竟有多少肮脏事,她并非是一无所知。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
“那些事情,无论掀开那一点,就算是太上皇再想保住他们,恐怕都是难事。
而你这个南镇抚司都指挥使,想要给那四个人隐瞒下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大行皇后,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想要保住他们的储君之位,首先要保住的便是你这个南镇抚司都指挥使的职位。”
“当初,因为你养父与养兄被杀,太上皇出于补偿。
你回京之后,虽说没有恢复你们温家的爵位,可在暗中一直多加照顾。
再加上你的那个身份,你的那几个外甥,估计也在暗中帮着你添砖加瓦。
你在南镇抚司一路升迁,恐怕不单单是你的能力出众,深得到太上皇的器重。”
“你的那些功绩,究竟怎么来的,你自己心中应该清楚很。
若是都是你自己挣的,这话说出去,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
当然,朕不否认你的确有才干。
否则别人送给你再多的功劳,你也未必能抓得住。
虽说未必超过三成,但这已经足够成为你这一路,平步青云的登天梯了。”
说到这里,黄琼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温邰亦,语气极其冰冷的道:“温邰亦,朕今儿是耐着性子与你说话。
你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真当朕一点都查不出来?这些年,你私下里面做那些事情,足够你们全家掉几回脑袋了。
不说别的,就你隐瞒与先皇后关系,杀了你就不屈。”
“朕之所以一直容忍你到现在,朕是有原因的。
朕的脾气秉性,你是清楚的。
朕什么时候,是那么好说话人了?朕虽说不是独断专行的人,可也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人。
你以为你拿着纪王当盾牌,就能糊弄得了朕?纪王的真实身份,无论是什么,又岂会放在你的眼睛里面?”
“说罢了,那个人到底是废太子,还是蜀王?废太子一直都是南镇抚司监控的,若是废太子想要通过你,这位执掌南镇抚司八年的都指挥使,做些什么太容易了。
还有蜀王,他能逃到西域,背后没有你这个嫡亲舅舅影子,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温邰亦你杀朕,是为了废太子。”
“因为朕自从登基以来,将废太子的圈禁,从你的南镇抚司改为宗正寺。
在你看来,朕与永王关系好,怕朕处理了废太子。
更何况,谁当皇帝又比得上自己嫡亲外甥。
或是干脆说,你想做第二个淮阳郡王。
如今蜀王跑到西域,便是如今回来,他的名声也不可能在继承大统。
“现在你手中,唯一可用的棋子便是废太子。
废太子虽说作恶多端,但毕竟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子。
这破船还有三千钉,如果将废太子扶上位,号召力多少还是有些的。
而废太子不管怎么说,毕竟也被废了几年。
要想站住脚,除了你这个嫡亲舅舅之外,也没有人可以依靠。”
“所以,你便怕朕除掉废太子,除掉你仅有的一个可利用的牌位,所以便要图穷匕见。
正巧,叛王屡屡联系你。
你正好可以趁机借刀杀人,与叛王联手除掉朕。
你这些年做南镇抚司都指挥使,恐怕在朝中也安插了不少的眼线,也掌握了不少官员的那些事。
到时候这朝政?”
黄琼的话音落下,原本还神情自若的温邰亦,脑门上的冷汗瞬间便落了下来。
自从面前这位主,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后,他便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瞒不住他。
无语良久,温邰亦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