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高无庸却是摇了摇头道:“可问题是,如今的永福宫,与以往已经不同了。
因为有静妃娘娘和小公主在,所以在选人的时候很慎重。
宫中的奴才和宫女,都已经换过了。
原本不可靠的,都已经换了出去。
这宫中若是多了一个妇人,不向宋姑娘上报是不可能的。”
高无庸的话,让李海也有些头疼。
这事,他还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有些事情,看在永王面上还是做的。
若是被娘娘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个妇人想要留在宫中,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了。
若是在送回宫中,被皇后陛下知道她赐死的人还活着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好在控制了。
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答应了永王好好照顾人。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就没法子给永王交待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对高无庸道:“那就有劳高公公,与宋姑娘通禀一声。
就说奴才代永王求她了,这个妇人就在永福宫中住一些日子,待日子一到永王就将人接走。”
听到李海如此低头,也知道他说的没错。
若是永王知道自己女人出了什么事情,他那股子二杆子劲头上来,非得搞出一点什么事情来不可。
永王那个家伙,就是他不舒服,那谁都别想过得舒服。
最终高无庸虽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示意宋姑娘那边自己可以去说。
见到高无庸总算点了点头,李海这才放心的回去。
永王闭门思过的第三天,黄琼也迎来了一件大事。
一个武官在一群太监的护送个之下,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白玉罐,送到了温德殿内。
而在见到这个白玉罐之后,应招而来司徒唤霜不由惊呆,一步步的慢慢走到恭敬的武官面前。
轻轻的将白玉罐接了过来,见到黄琼微微点头示意之后。
不由得将这个白玉罐,紧紧的抱在怀中,将脸轻轻的贴在白玉罐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而这个武官将这个白玉罐,送到了司徒唤霜手中之后,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在武官和太监退出去后,黄琼走到司徒唤霜身边。
搂住司徒唤霜因为自己身份,所以不能哭出声来,而不断颤抖肩膀,接过这个白玉罐小心翼翼打开,又确认了里面的确是骨灰之后。
才将这个白玉罐放到温德殿内已经备好的桌子上,专门腾出来的一块地方。
搂着司徒唤霜一同跪了下来,向着这个白玉罐恭敬的磕了三头。
黄琼今儿没有穿龙袍,而是只穿了一身书生装。
所以这次他破例下跪磕头,不是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而是以罐中人女婿的身份。
如果司徒唤霜之母地下有知,也算是应该知足了。
堂堂的一国之君,上跪天地、下跪自己的父母之外,这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让他下跪。
今儿却为了自己的老婆,以女婿的身份对她进行跪拜,这恐怕是始皇帝以来第一个。
别说她已经去世多年,就算还活着,与黄琼、司徒唤霜两个人,也只能是君臣关系。
一入天家,便再无父母。
做父母的,女儿做了皇后贵妃,见面也得一样要三拜九叩的,这便是君臣之分。
更别提,她在世时候,丈夫即无功名,她自己也没有诰命在身,更当不起帝王一拜。
可今儿黄琼,却偏偏不仅行礼了,还行的是天大的礼数。
司徒唤霜之母,也算是荣耀至极。
当然,这间瑶光殿内此时,也只有司徒唤霜、段锦、何瑶与蔡氏,几个与司徒唤霜关系密切的人。
殿内的太监宫女,在白玉罐送进来之后,便已经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一国之君下拜一介平民,还是行的如此大礼,这若是传出去,恐怕这朝中非得闹翻天不可。
要知道,将岳母的骨灰安置在宫中,哪怕只是临时的,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本身就容易引起,朝中极大的非议。
尤其是司徒唤霜,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能为黄琼诞下。
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黄琼在昏君榜上肯定要占据一席之地的。
司徒唤霜,一句狐媚偏能惑主却是逃不掉的。
都过不了今儿夜里,温德殿的御案上,恐怕就会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