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你这次过来,想必是想通了那件事,不想着在与你父亲顶牛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很多东西没有必要那么斤斤计较。
与我相比,其实她才是最为可怜的人。”
“她这一生,又何尝有人问过她,过得幸福吗?当初愿不愿意,嫁到这天家?我可以左右我自己的命运,而她却只能随波逐流,任由命运的摆布。
你父亲我知道,这一生对她有敬、有重、也有怜,但唯一没有的就是情。
所生四子短短几年,如今却是只剩下了一个在圈禁中。”
“去世到如今已经数年,却还是没有能够入土为安。
生前看起来为天下之母,但这其中的辛酸却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死后不仅因为自己儿子,弄得不得安宁,到现在更是连入土都成了一种奢望。
哪怕便是其中确实有一些难以言表的因果,可她不该走到如此凄凉的地步。”
“我知道你父亲治国二十年,虽说也算是励精图治。
可受资质所限,所选之人又大多所用非人。
使得在你接手之前,已经是国势力如江河日下,导致如今国力匮乏。
你想着集中所有精力,都放在江南平叛之中。
可财力在难也不差这么一点钱。
你实在不愿意,这笔钱我来出。”
“但我更希望,我的儿子是一个胸襟开阔,能够容下任何人的帝王。
而不是一个胸襟狭窄,凡事睚眦必报的人。
身为皇帝,便要有为君之量。
你父亲为君二十余年,哪怕他这个皇帝做的再失败,可这胸襟还是相当的开阔。
至少在容人上,配得上他那些年身为帝王的身份。”
“不管当年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但人已经不在了。
你连一个已经去世的人都容不下,这天下的臣民,还能指望你能容下他们吗?为君之道,首要看的你是不是能容得下不同意见。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对错?你已经身为当今皇帝,又何必抓着某些事不放?”
母亲的这一番话,让黄琼多少有些汗颜。
黄琼这才知道,之前自己与老爷子争执的时候,母亲虽说从未插手之中,但却什么都知道。
而且,对自己拒绝将大行皇后下葬的心思,更是看得相当的通透。
面对母亲的批评,相对于当初与老爷子争吵,此时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黄琼一脸的汗颜,母亲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总想的太多。
我知道在处理政务,选人用人的方面,你比你父亲要强得太多。
可胸襟和气度上,与他相比还是差一些。
我虽说不能要求,你有你父亲那样的气度,可作为帝王气量上不能太狭窄。”
说到这里,母亲转过身斜了黄琼一眼,却是道:“他将这个江山交给你,我可以看得出,他是相当放心的。
但唯有在女色上,却是一直都在担心。
我也担心,这个弱点也会成为你最致命的问题。
什么人只要看中,都往身边划拉,你真当你的那些事情,能够捂得密不透风?”
“你父亲的那些嫔妃,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稳定朝局,而不得不纳入宫中。
我相信,以我教出来儿子的手段,还用不到这种手段来稳定天下。
我也不是讲究出身的那种人,只要是良家女子出身,不是祸乱后宫的那种人。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作为母亲又那里会真的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