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不会到了襄阳,却要避开范家。
我如今也算是活了五十多年,这双眼睛也算是阅人无数。
可还是第一次,有看不透一个人,或是干脆说琢磨不透一个人的时候。
咱们的这位皇上,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这位主的手段与城府,便是他那位皇帝老子也差的太远了。”
“前次,媚儿为了南宫珍进京,皇上便已经表现出了,对范家如今情况有些不满,担心范家会尾大不掉。
只是靠着媚儿能力与口才,才说服了他在某些事情上的让步。
我这次很担心,他此次南下是因为前次谈判,对范家让步过多而有些不满。
范家如今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这大齐朝的天下,有钱并不是什么过错。
但若是有钱,又在江湖上有着庞大的势力,麾下有着诸多的武林高手,那就是错了。
任何一个皇帝,在面对这样一个世家的时候,恐怕都未必会放心。
有了桂林郡王府这个前车之鉴,以我看来,咱们今后还是要再小心一些为好。”
听到父亲的感叹,范刀却是微微沉吟了一番之后道:“父亲,其实我感觉,他并未在此事上蒙蔽我们。
此次他南下的目的,也许真的就像是他说的那样。
范家如今的确是发展过猛,但您别忘了,咱们范家这几年发展如此迅速,能走到今日的地步,也算是他一力扶持起来的。
“他就算如今真对范家生出忌讳,也未必会真的出手对付咱们。
前次媚儿进京,咱们虽说没有应他的要求,让出丝绸之路的权益。
可在其他的方面,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就连所有的镖局生意都陆续退出来了。
只要咱们内敛一些,不要行事太过张扬,想必还是没有事的。”
范刀的这个回答,范家的那位家主却没有立即回答他。
而是看向南宫媚道:“孩子,你之前进京那么多次,真的就一点不知道,那位蛇女剑进宫成了段贵妃?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段锦与你虽不能说是熟人,但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你只要在宫中见过她,不会认不出来的。”
家主语气之中,多少有些不满的意思,南宫媚不是没有听出来。
她对于段锦,岂止与段锦是认识那么简单?两个人在一张床榻上,侍寝都多少次了,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这些话,她又如何说的出口?她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每次单身进京,压根就是在宫中歇息的。
但面对家主的质疑,南宫媚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公公,儿媳的确对宫中比较熟悉一些。
可每次进宫,都是极少进入后宫的。
便是进入后宫,接触最多的是皇后,还有那位协管六宫事的何贵妃。
与如今这位段贵妃,只接触了不过一两次。
而且每次接触,几乎都是一带而过。”
“以往只觉得眼熟罢了,但却并未在意。
直到前次进宫,为了安抚珍姐,在后宫多住了一些日子。
珍姐说起这位段贵妃,居然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蛇女剑时,儿媳并未相信。
而直到珍姐被册封婕妤时,宫中大部分的妃嫔都到了场,儿媳才确定那位段贵妃,就是当初的蛇女剑。
“儿媳之所以没有回来奏明家主,是因为在媳妇看来,这位便是在后宫中也深居简出,如今更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自己所出皇子的段贵妃。
存在与否对范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以儿媳与那位主几次谈判的经验来看,他绝对不是会被任何一个妇人左右,自己判断的人。”
“刚刚儿媳在陪着几位贵人,单独用晚膳的时候,曾经也试探过他们南下的原因。
那位段贵妃明白的告诉儿媳,他们此次南下真正目的,就是广南西路善后的问题,还有如今与大理国的战事。
因为皇上已经收到前线将领,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如今困守南宁府的那个人死了。”
“儿媳在分析了一下,范家近些日子得到的消息来看,此事应该是真的。
所以公公不必有什么担心,此次皇上途径襄阳,就是为了赶往广南西路。
至于原因,既有可能与伪帝的死,以及桂林郡王府隐匿的财产有关。
三年平叛,朝廷军费开支浩大,到目前已经支撑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