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翻山越岭的,实在是有些劳民伤财。
可至于所谓太上皇的感受,那只不过是一部分罢了。
而且还只是很小一部分。
如今这位主这么一解释,立马让吕蒙正想起来,叛军既然能通过水路,转运大量财产去海外。
那么这些东西,一样可以从漓江顺流而下,然后再进入西江,一路到广州上船出海,然后北运到江宁在换船走运河。
或是干脆直接从黄河溯流而上,再经伊洛河直接运到巩县境内。
想到这里,吕蒙正沉思了一下,提出干脆将整个伪帝,已经修建完成的陵寝,全部拆到巩县。
在他看来走海路,在走黄河直达巩县,在经伊洛河而上。
这运费花不了多少钱,远比重新采购要便宜的。
至于人工?那更花不了多少。
现在静江府周边,就关押着数万叛军俘虏。对于眼下的吕蒙正来说,省钱已经可以替代一切了。
至于原来还考虑的太上皇感受,干脆直接被他无视了。
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干脆做的彻底一些。
只要修建帝陵能用上的,都拆了北运便是。
吕蒙正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眼冒光的样子,便是连始作俑者的黄琼都吓一跳。
连忙拦住了越说越兴奋的这个家伙。
头疼的道:“爱卿,那些楠木还有一些汉白玉石料,北运倒是可以。
可那些砖瓦,真的没有必要北运。
那些玩意,就算所需数量再大,可也不值钱不是?那些玩意运到巩县,真的合不上运费。
再说,你总不能给太上皇统统都用旧料吧。”
“你的这番话,若是传出去,那帮清流还不得把你喷死?到时候,朕就算不处理你,这朝中那些人能放过朕?这样,那天朕与你一同去看看,那些东西可以拆,那些东西不用拆。
至于现在,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就不要继续在讨论了。
朕这些日子连续赶路,倒是有些乏了。”
听到黄琼下了闭口令,吕蒙正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省钱,倒是忽略了一些东西。
在请罪之余,又见到黄琼的一脸疲惫。
再看看天色,想起这位主这些日子日夜兼程,肯定是相当的疲惫。
好在吕蒙正早在黄琼一行人,在街上相遇后便考虑到这个问题,提早做了一些准备。
将黄琼一行人,迎到安抚使衙门之后,他便立即吩咐人将桂林郡王府收拾出来。
当然,时间有些仓促,全部收拾出来是不可能。
但至少也要提前收拾出来一部分,充当行宫使用。
并吩咐身边的人,从这些日子在民间搜捕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转运的王宗,挑选一批妇人。
再从原来的王府仆役之中,挑选一些人拨过去准备。
毕竟这位主,这次来只带了两个太监,却带了五个嫔妃。
不安排足够的服侍人,到时候陛下的葡萄架子倒了,那遭罪可不单单是陛下,更有可能的是自己。
虽说自己在京中的时候,就听说这位主后宫那些主,都没有啥架子。
可那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宫中,谁能保证不是伪装的?如今出宫来了,若是再有故态重生的,那可就不妙了。
这个时候,能被陛下带出来的,恐怕都是陛下的宠妃。
尤其是那位自己曾见过的段贵妃,听传言还是大理国的长公主。
虽说是蕞尔小邦,可那也是一国公主不是吗?
将原本的桂林郡王府,作为临时行在,吕蒙正也是没有办法。
静江府虽说是广南西路首治,可毕竟是偏安一隅的城市。根本无法与内地的那些名城相比,府城的整个面积并不大。
而在整个城内,桂林郡王府便占据了其中六成。
剩下的宅地,大多也都是一些远支王宗的宅子。
在下来,才是广南西路各官府的衙门,以及百姓的居住地。
便是自己,到任后都一直住在安抚使衙门内。
而且自己这个衙门,每日都有官员来请示汇报,隔三差五还有几个击鼓鸣远的。
来往的人,也太多太繁杂,不利于设防。
至于其他地方,除了桂林郡王府又那里适合地?
自己总不能将一国之君,给安排到那家客栈里面吧。
就算这位主愿意,自己又岂能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