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养父母家里面,做牛做马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路过王府。
可每次看着这座奢华壮观的王府,却总是痛苦更多。”
“刚开始小的时候,不知道总是偷偷来看我的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是我的亲生母亲。
等稍微长大一些,知道了真实内情后。
每次路过这间王府,我总在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可以在这里,过着每日无忧无虑生活。
我却是要在养父母家,几乎成了奴隶一样?”
“我原本以为,我是父母的污点,所以才被送了出来。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居然是这座王府嫡郡主。
我的母亲是郡王正妃,而我的父亲更是当代郡王。
那个时候,我真盼着有一日,他们能将我接回去。
就算不享受荣华富贵,可也至少不会每日里面,都在为人当牛做马。”
“那样,我就不用在每日,都要挨打受骂。
不用在每日,伺候养父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
不用冬天的时候,用冰冷刺骨的冷水去浆洗一家人的衣物。更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给一家人做饭,自己却是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
甚至有时人多,便是连残汤剩饭都吃不到。”
“可一直到十八岁,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我过得好不好。
这座王府,曾经是我期盼了多少年,却是不得而入。
我到现在还记得十三岁的那年,一次被饿得实在受不了了,跑到王府想要见见他。
却是没想到,就连大门都没有能够进来。
刚走到门外,就被侍卫硬给拖走了。”
“只因为那个人要出巡,侍卫怕一副穷酸样的我,留在那碍到他的眼。
而正好出来的他,却是连看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哪怕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面黄肌瘦的女儿。
打那儿以后,便彻底死心的我,再也不幻想有一日,我会被他重新接回王府,能够摆脱当时的噩梦了。”
“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从来都未管过我死活的他。
又突然以养女的名义,突然强行将我接进了,这座我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王府。
还派了几个教养嬷嬷,教导我学习礼仪,读书识字。
我后来才知道,我能被接回王府,不是因为他真的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而且姿色也算是不错,可以联姻为王府换利益了。
所以,他便将我接了回来。
而在我十九岁那年,那个人秘密来王府谈事。
无意之中看到了,与段锦有几分相似的我,便向他强索我。
可面对那个人的无理要求,他却一丝犹豫都没有便答应了。
即便那个人,是他嫡亲妹夫。”
“即便那个人,比我大了十几岁,可他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
出嫁的那日,我死活不愿意上花轿。
他居然派人在我喝的水里面用药,将我弄晕之后送到了善阐侯府。
而这座王府,其实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噩梦。
甚至比在养父母家,更为恐怖的噩梦。”
还是第一次听到刘敏,提起以前往事的黄琼,感受着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伤感的语气,以及打湿自己胸襟的泪水。
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女人的脸捧起来,吻了吻之后。
才摸着刘敏的发端道:“一切,都有朕在。
今后,只要朕在世上一日,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朕的敏儿。”
听着黄琼的话,刘敏轻轻点点头。
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手紧紧搂着黄琼的腰。
良久,才想起来面前还跪着的两个中年妇人,急忙让她们起来后才对黄琼道:“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养父的长媳,也是我那个养兄的夫人,算得上我的嫂子。一个是我十一姑,那个人庶出妹子。”
“我那个养兄去年就殁了,因为我养父的先祖,是第一代桂林郡王的堂侄,也算得上他的养子。
所以,到我的养父这里,与王府的血脉,实际上已经出了五服。
这次官军押解王宗进京的时候,便遗漏了下来。
至于十一姑是躲了起来,前些日子梧州城破的时候,被押解过来。”
“灵姑,从来没有在王府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