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他们如今已经被善阐侯府抛弃了。
而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他们来说都不会再有援军。
城内守军,军心虽说还勉强维持着镇定,可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种绝望气息。
官军虽说在最初的攻势被打退之后,并未在全面发起攻击。
每日只是用大炮不断轰城。
在实际攻势上,却是最多不断的组织小股兵力爬城。
最多那处城墙被轰塌之后,组织兵力突袭。
但这种突袭,却是更多的在杀伤守军,而不在于短时日内破城。
在渡过最初的紧张之后,眼下的形势并不紧张。
可对于城内守军来说,这种钝刀子杀人战术,还不如痛快打一场。
今儿城下官军,频繁的调动,让城内的守军即便在明白,最后时刻已经到了的情况之下,却依旧自上而下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这半年漫长痛苦的煎熬,以及绝望的守护,终于要到头了。
如果不是城内守军,都是伪帝最后死士。
善阐侯派出各级武官,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主。
半年每日被大炮轰击下来,城内的守军恐怕早就崩溃了。
但即便是这样,从被善阐侯派出,名为协助指挥军务,实则成为城内守军最高指挥的善阐侯五弟高智聪,还是下面最下一级的伍长,再到最普通士兵,心态都几乎是崩的。
都盼望着,决战早一些到来,以便也是个解脱。
而城内的房屋,除了临时作为伪帝行在的,原来的南宁兵备司衙门之外。
其余的,也基本上为了堵被大炮轰出的缺口,而拆卸的一干二净了。
南宁城虽说是府治所在,但地处边陲。
过了南宁府地界,便已经是安南。
所以,城内的百姓并不多。
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要塞存在。
就算拆卸光所有的房屋,都不足够用。
可以说,如今眼下城内,除了粮草不缺乏之外,什么都缺。
城南外围的丢失,就连城内的水源都有些不足。
守军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溃散,也算是意志坚定的了。
如今察觉到官军的总攻在即,城内的守军上下,反倒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而在上百门几千斤的重炮,一个多时辰的几乎不间断轰击之下。
原本就在小半年之内,被这些大炮轰得摇摇欲坠的北城门,更加的破烂不勘,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坍塌。
但这上百门的重炮猛轰,其实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曹锐的真正杀招不在明面,而是在地底下。
曹锐这小半年来,并非只是在这里老实的集中重炮轰城。
那只是为了吸引城头守军的注意力。
他将真正的功夫,都用到了地下面。
他向着北城挖掘了十余条坑道。
只不过这南宁城就在邕江边上,地下水位实在是有些太高。
挖的深了,地下水呼呼的向上窜,直接将坑道冲垮。
挖的浅了,还容易被守军发现。
这些坑道从选址,到挖掘进展都是曹锐亲自选定并监督。
为了挖掘可以到北城墙底下坑道,他甚至派人将周边的大树都给砍光了,以便作为坑道支撑。
即便这样煞费苦心,但坑道挖掘的进展不仅异常缓慢,而且小半年才勉强挖掘成三条坑道。
在坑道挖掘而成后,曹锐命人将从梧州缴获的炮药,几乎全部都填了进去。
原本曹锐的总攻,预备的是在三天后。
但接到皇帝到了静江府的通告,曹锐不得不提前。
在炮火的掩护之下,坑道里面的士兵,正在将一段段的炮捻连接起来,并仔细进行着爆炸之前的最后检查。
等到带队的一个七品武官,在接到下属示意已经没有问题之后,带着士兵快速的退出了坑道。
而此时,手持火把准备点火的士兵,已经到了坑道口。
随着退出坑道的武官,对着亲自坐镇在坑道边的曹锐点了点头之后。
曹锐高举的一只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向下很劈了下来。
随着曹锐高举的手放了下来,手持火把的曹锐亲兵,将火把对准了已经连接好,并洒好了药的炮捻。
随着因为担心地下水将这些炮捻弄湿,特地安放在钉在坑道墙壁上,打通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