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想必那个家伙,找到伪帝棺椁后便急着将功折罪,把写折子这事给忘了。
都清楚知道这一点的吕蒙正,与寇准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位主一向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主,若是他知道南下诸军如此放纵军纪,曹锐脑袋未必有什么大事,可这战功恐怕要打折扣。
这位主虽说也到了广南西路,可他却到了静江府便止步。
若是过了静江府,见到一路上到处都是一片哀鸿,估计这位主都得暴跳如雷。
可即便知道,给这些人擦屁股的事情,最终还是落到自己两个人头上,这个事情自己现在也不能插手太多。
至少现在,还不到教训的时候。
而两个人默不作声,黄琼却又如何不知道原因。
他也知道,曹锐麾下那些混账兵,不知道在广南西路发了多少洋财,祸害了多少黎民百姓,糜烂了多少州府。
如今虽说广南西路大局已定,可毕竟还未彻底的恢复以往的平静。
流落在各地,上山为匪的散兵游勇还大量存在。
这个时候处理这群官兵,到时候恐怕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祸端。
养匪自重的事情,曹锐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可若是激出来什么兵变来,再生出什么更大的事端来,可能性却不是一般的高。
更何况,这些征战已经三年,几乎未得到休整的兵,曹锐也未必真的能够约束得住。
如果他约束的过于严厉,搞不好自己会被那些想着发财,眼睛都红了的兵给反噬。
啸营的事情,未必就不可能发生。
他若是真的能约束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兵,也就不会一再犯忌讳的,向着自己讨要封赏了。
不就是为了,大致能够约束住一下,南下诸军军纪,别劫掠太过。
可从吕蒙正与寇准的沉默上来看,恐怕曹锐的这番苦心,九成九是暗投了。
而自己再三强调的,不许劫掠平民的事情,估计也被这群野惯了的兵,给抛到脑后了。
四大营的精兵,这战力的确是凶悍。
而军纪,的确也是严明的。
但那是在京城,放出来那就一群饿红眼的狼群。
自己当初统带西京大营,平定宁夏府叛乱,后期也是有些控制不住军纪。
若不是自己亲自坐镇,在加上出兵之前摘了那么多人的脑袋,压制住某些人发洋财的心思。
搞不好曹锐这般经历,自己也是板上钉钉都会遇到的。
曹锐不是自己,能做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不容易了。
诸军南下已经三年,在这其气候环境都与北方大相径庭的江南作战,几乎未得到完整的休整。
连续征战带来的伤亡与疲劳,不是单靠朝廷给予的赏赐,就能够平息下来的。尤其是在进入广南西路后,这里的气候与瘴气,还有无处不在的各种毒蛇,以及山林中的夷人部族。
别说那些生在北方,长在北方,一直都是用于干燥的,四季分明北方的四大营官军,就是自己南下以来,都极为不适宜。
不说别的,就是这气候自己都不适应。
更别提这里,几乎无处不在,四处乱窜的毒蛇。
因为桂林郡王府多草木,静江府又多山,便是这里偶尔也能看到。
北方的蛇类,这个时候都还在冬眠,等待第一声春雷之后,才能从冬眠之中苏醒过来。
而这才进入二月,广南西路的这毒蛇,就已经四处乱窜了。
昨儿夜里,甚至一条几尺长的饭产头,都窜到自己书房里面来。
自己询问这里的人才知道,原本王府一直都是常备着打蛇人的。
就是因为担心王府草木繁盛,各种名贵花木繁多,又有水道与外相连。
而窜进来毒蛇伤到诸位主子,可即便这样也偶尔是防不胜防。
伪帝原本一个宠爱的侧妃,就是在王府里面自己卧房中,被一条窜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她被褥里面的银甲带,给咬中医治无效去世的。
至于王府的小厮,尤其是负责柴房的小厮,那年都有被躲在柴堆里面的毒蛇,给咬死咬伤的。
这广南西路的蛇,毒蛇占了大多数。
末了,那个老仆还提醒黄琼,一定要注意这里的毒蛇。
因为原本的打蛇人被赶走,而且今年的蛇药还没有来得及撒布,这蛇马上就要出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