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正说到这里,看了看黄琼的脸色,又我为沉吟一下,才继续道:“臣以为,利用此事,换得他们在另外一件事上让步。
陛下之所以不剿灭他们,不就是因为他麾下的那几万水师,就盘踞在距离朝廷如此近琉球,而朝廷现在无力应对?与这件事相比,这些王宗不值得一提。”
“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琉球,那才是真正肘腋之患。
至于那些王宗,只要看他们在京城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就算被接回去,也很难会达成陛下的希望。
只要他们现在走人将琉球让出来,给朝廷整顿水师争取时日。
所以臣建议,陛下在此事上,实在没有坚持必要。”
吕蒙正的话,让黄琼微微一愣,随即让他陷入了沉思。
虽说吕蒙正的这番话,看似只不过是一些推测罢了。
可现在仔细一琢磨,却也是相当有道理的。
之前自己希望通过释放这群人,让他们内部乱起来,多少有些想当然了。
那些王宗表现来看,也真的很难做到自己期待。
通过审讯,伪帝如今在琉球岛上基业,基本上都是此人一手打造。
那些王宗大部分都是被当成猪一样在养,甚至自在程度上,还不如那些被严格约束的宗室。
别说在远隔重洋大海的琉球岛上,便是在桂林郡王府的根本之地,广南西路与静江府都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提势力。
到了伪帝接任郡王位后,更是对王宗严格限制。
尤其是他那些叔伯兄弟,包括年纪渐长侄儿,几乎一律都不用。
除了极少数的,还有一些差事之外,其余的人甚至大部分时日,都被圈养在王府中。
等闲,便是连王府门都出不去。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未必真的能掀起风浪来。
看着黄琼的脸色稍缓,吕蒙正干脆倒也说开了:“以臣所见,那群混账玩意,在陇右和陕西路,找几个二等县安置。
实在不行,其开国郡王不是附葬孝陵吗?干脆以守陵的名义,将那些人打发到孝陵周边几个县安置了就是了。
不过,朝廷也不能白养活那些人,他得出钱。”
吕蒙正苦劝了这么一番,结果到这里尾巴却是露了出来。
搞了半天,他是为了想要利用这些人,在刘晋礼那里在捞一笔钱。
至于那群人,在他的眼中实在当不上黄琼的重视。
与其这么僵持不下,还不如利用刘晋礼宁愿答应付钱,也不愿意接他们回琉球。
在敲出一笔钱财来。
而看到黄琼听罢自己最后一番话后,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知道心思被看透的吕蒙正,虽说有些尴尬,但也干脆说开了:“陛下,如今兼管着户部的吕端。
那个家伙性子,臣了解的很。
别看刘晋礼缴纳了那么大一笔钱,可那些钱他肯定会抠得死死的。
进去容易出来难了。”“可臣负责的,不是广南西路单独一路善后,还要加上广南东路。
这二路善后,都是需要大笔钱。
刘晋礼上缴那些金银,两广地区能落下个二十万两白银,臣敢保证都是多的。
可如今两广地区田地大部分已经荒废,或是被乱军践踏。
百姓虽不能说十不存一,可也家家精穷。”
“眼看春耕在即,可这广南东西二路的农户,甚至一个县的耕牛都没有剩下几头,更别说种子、农具,几乎什么都没有。
而且臣听说,安南现在有种稻子,成熟期很短。
如果与本地的晚稻结合,基本上可以一年两熟。
这样下来,本地的粮食产量,可以说翻上一倍都还多。”
“若是在整个江南推广,陛下想想,这一年可以多增收多少粮食?陛下,如今安抚流民复耕,引夷人出山耕种,推广双季稻都是需要大笔钱的。
尤其是给如今精穷的百姓,引进耕牛、种子、农具,也都需要大笔的钱。
现在广南西路的藩库,比国库还要干净,连一百贯都没有。”
“没有钱,臣所想的那些事情又该如何完成。
还有陛下,此次俘获的那么多叛军俘虏,朝廷不可能都流放或是杀了。
这些人家在广南西的还好一些,可若是外地的就还需要遣散钱。
陛下,这还没有将重组卫军的钱,重修被战火毁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