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黄琼的为人了解,若是没有这点自信的话。
他又岂会选派一个宗室,去西域坐镇整顿?那位安西王看似半独立的状态,实则依旧控制在他的手中。
否则,那位安西王也不会,明明眼下有用兵天山南麓的实力,却是依旧纹丝不动。
其中固然有黠戛斯人,以及黠戛斯人背后喀喇汗国的原因。
恐怕更大的原因,便是黄琼说的那样养寇自重。
不想损伤自己的有限实力,以此为借口从朝廷要兵,替他剿灭那些势力。
而如今朝廷已经调集大军,并选派老将坐镇西域。
即便这上万大军,不是专门用来对付范家的,可有上万朝廷的精锐,替那位安西王坐镇后方,就足以威慑各方了。
一旦让其后顾无忧的话,恐怕他就算不立即对范家,在西域的势力动手,恐怕范家今后的日子要很难过。
范家收买那些驻军天山南麓,以及于阗故地将领,忠心程度究竟有多少,南宫媚是清楚的知道。
那些人如今私下里面,服从范家只不过贪婪于范家提供的金钱罢了。
如果朝廷真的介入此事之中,就算不对襄阳的范家本家动手。
甚至只要在西域动手,范家百余年来付出了无数的代价,花费了天价才在西域构筑的势力,会直接土崩瓦解。
真的面对朝廷大军,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势力,不过是一堆沙子堆成的罢了。
当初的桂林郡王,不是也认为有钱就无所不能吗?
可最后怎么样?其掀起的惊涛骇浪,不到四年的时间便灰飞烟灭。
哪怕身后有着即便是眼下的范家,也远远比不上的天价财富支持,在十万大山之中苦心训练的二十万大军,多年累积的军械,还有私下铸造的大炮。
在朝中上下,更有着无数私下里面收了钱的官员,在暗中协助。
可看起来强大无比,便是范家也出现判断失误,认为至少与朝廷会划江而治的势力。
却短短四年不到的时日,便落到败亡身死。
也正是有了前车之鉴,让南宫媚清醒的明白,完全靠着金钱堆积起来的势力,真的犹如沙子堆成的堡垒,一场大水过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对于范家来说,顺应黄琼的要求才是合适的。
可如今范家在西域的势力,背后不仅仅是无数的金钱与精力,还有范刀的至少大半条命。
就此彻底放弃,南宫媚却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而南宫媚的沉默,让黄琼却是一把帮人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不顾南宫媚的多少有些抗拒,强行吻住了南宫媚的小嘴后。
一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息不定,黄琼才将人紧紧抱在怀中,轻声的道:“如今,范刀既然已经故去了。
媚儿与两个孩子,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留在范家。
这次既然来到西京,那就留在朕的身边,不要再回去了,媚儿就不会如此烦恼了。”“朕也可以与两个孩子团圆。
朕总不能,一辈子不与鹏儿兄妹相认吧。
媚儿知道不知道,刚刚鹏儿当着朕的面,一口一个杀父之仇,朕心中有多难受。
朕才是他的生父,他们兄妹都是朕的骨血。
可面对自己的儿子,却是相见而不能相认。
带着孩子进宫吧,朕实在忍受不了,与媚儿这么多年都没有能见到一面。
媚儿不知道,这几年朕费多大力气才压制住没有南下。”
听罢黄琼的话,南宫媚却是靠在黄琼的怀中,轻声的道:“陛下,非是我贪恋范家的财富。
而是范家如今后继无人,只剩下身体日益衰老的公婆二人。
范刀去世之后,公婆就犹如失去了魂魄一般,原本康健的身子骨,几乎已经是垮掉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尤其一向都视我为亲生女儿的婆母,因为范刀的去世重病,如今瘫痪在床。
公公也日渐的衰老,腰也垮掉了。”
“陛下,范家对我有天大的恩情。
我与范刀自幼青梅竹马,尽管当年我只将他当做兄长,可成亲以后这么多年,他也一直视我为宝。
然而,我却不顾自己已经成亲,与陛下有了私情,还诞下了两个不是范家血脉的子女。
可公婆却并未因此嫌弃我,将两个孩子视为亲生。
于情于理,在这范刀尸骨未寒,范家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