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府党项部落之中,又出现一位堪称雄才的领袖。”
“此人胸怀大志,念念不忘恢复当年党项人纵横西北的荣耀。
一直通过联姻的方式,整顿宁夏府境内的党项诸部。
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在宁夏府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势力。
宁夏府的党项诸部,眼下几乎都以此人马首是瞻。
“尽管眼下元气,还远不如当年的定难军,可与太宗、高宗年间一盘散沙,任由朝廷宰割相比,也是大有不同。
虽说眼下与朝廷相比实力还很弱小,但一旦假以时日必会成朝廷心腹大患。
若是真的西北陷入动乱,此人趁乱造反的可能性很大。”
贾权的话音落下,黄琼的脸色不由得一黯。
自己虽说敲出了这么多的钱粮,可问题是一颗老鼠屎搞不好,就会坏了一锅的汤。
更何况,这个时候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一群老鼠在那里虎视眈眈呢。
自己苦心劝谏,可自己那个倔强的皇帝老子,却是压根就听不进去。
若是真的出了事,又要多少代价才能平息。
自己前世所熟悉的那段汉族最后一个王朝历史,不就是因为三分天灾加上七分七祸,才最终造成神州陆沉吗。
想到这里,黄琼叹息一声道:“本王正是担心这一点,才希望先生能够动用一切的关系,密切二路赈灾的情况。
这方面不能省,该花钱的时候一定要大方。
咱们不能只让马儿跑,却不给马儿草料吃。”
“而且咱们不能总依靠永王,该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了。
这些人品级虽说不高,可消息灵通方面却还是有一套的。
先生在这方面,出手还是要大方一些的。
有品级又德才兼备的,先生拉出一个名单来,本王想想办法,该往上推推的,还是要推一推的。”
“其他的,咱们也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眼下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咱们还是躲不掉的。
只是不能在这么两眼一抹黑,事情都到找到头上了,咱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被搞的措手不及,只能被动的应对。”
“至于本王遇刺一事,老爷子明面上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老爷子为君多年,对脸面的事情看的还是很重的。
此事若是搞的天下皆知,他这个脸面又该往哪里去放?而私下他怎么查,就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了。
先生,心里面还是要有个数的。”
事实证明,黄琼的预料虽说不能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是对他那位皇帝老子性格判断,还是大致准确的。皇帝虽说借此事,在朝中大动干戈。
将诸王苦心建立起来的势力,给扯了一个七零八落。
但对黄琼遇刺一事,表面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在命令各有司严查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摆明了不想将此事,闹的轰轰烈烈。
皇帝如此做派,下面的人自然会领悟圣意。
这件惊天大案,表面上有些不了了之的意思。
可私下里面,皇帝却是重视的紧。
自己的亲军都被渗透,这是他为君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正像是黄琼所说,这次是刀子落在自己儿子身上,下次就未必是了。
尤其是眼下,几个卷入夺嫡之争的儿子,眼睛都已经通红的时候,皇帝更不敢真的像是没事人一样。
从古至今,皇子之间夺嫡杀红了眼,皇帝想要善终都是一件奢谈的先例,可是数不胜数。
太子想不想做李建成是一回事,但皇帝明显不想去做唐高祖。
所以虽说表面上虽说雷声大、雨点小,可私下皇帝查的异常严厉。
至少在黄琼遇刺之后,太子直接被禁闭在宫中,直到十余天后才被允许返回东宫。
南北镇抚司在京人马,几乎也尽数出动,对诸王府邸周边进行严密的监视。
在京诸王,包括从成都赶回伺疾的蜀王,行动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与监控,寻常不得出府门半步。
对于这些龙子凤孙来说,这种监视与控制的滋味并不好受。
更何况此次老爷子借题发挥,将他们在朝中苦心经营的局面,给扯了一个稀巴烂。
自己煞费苦心建立起来的人脉,贬官的贬官,罢职的罢职,这些皇子无一不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