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脚下立不稳,就将全身重量压到了帮扶的人身上。秦疏桐费了些功夫将白汲安置在床上,看他难受地蹙着眉,他伸手覆在他额上轻轻抚平那些褶皱。
&esp;&esp;掌心的温热暂时驱散了醉酒后额际的闷痛,白汲蹭了蹭那掌心,恢复了些清明,微微睁眼。
&esp;&esp;“原来是少容……”
&esp;&esp;“殿下……”
&esp;&esp;他握住额上的手腕,示意秦疏桐凑近些。
&esp;&esp;他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本宫已探明谢雁尽对那裴小姐的态度,他很看重这门婚事,你说,如果本宫将这桩婚事掌握在手中,不就拿捏住了谢雁尽……”说完便笑起来。
&esp;&esp;白汲痴痴笑了片刻,大概是困意上涌,头一歪,闭上眼睡了过去。
&esp;&esp;秦疏桐看着他醉酒的情态,一时也看痴了……
&esp;&esp;“白汲……汲儿……”
&esp;&esp;曹运安排了人去备解酒汤,西配殿内只留叁两个小太监服侍谢雁尽,他换好衣服顺嘴问道:“殿下呢?”
&esp;&esp;“想来应在东配殿寝屋卧下了。”
&esp;&esp;“那我去探望一下殿下再走。”
&esp;&esp;小太监不敢拦他,任他走了。
&esp;&esp;等曹运回西配殿,不见谢雁尽的人影,一问才知道被几个小太监放走了。曹运暗道不好,却来不及了,将那几个小太监一人一脚踹倒在地,一通怒斥。
&esp;&esp;“蠢货!你们的脑子是被狗吃了!”
&esp;&esp;要是让白汲知道他任谢雁尽发现秦疏桐是太子党,恐怕会坏了白汲的谋划,到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sp;&esp;夜深人静,谢雁尽又会武功,他恐惊扰太子,便放轻了脚步,一般人察觉不了。行至门外,却发现寝屋周围一个宫侍都没有,这倒奇怪。他刚想叩门,就听见屋内传出一道极轻的人声,但不是白汲的。如果不是他有武功、耳力过人,还真会漏了这一声异响。
&esp;&esp;转到半开的窗户旁往里看,只见床上平躺着一个人,应当是白汲,而他身上伏着另一个人,看背影只能辨认出是个男人。而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正在亲吻睡着了的白汲……
&esp;&esp;谢雁尽惊立在窗边,如果让他确认这人是对太子不轨的贼人,他保证一息之间就能让此人毙命于此。
&esp;&esp;转眼那人已直起身,他才看清那人容貌,是秦疏桐!?
&esp;&esp;他将窗板抬起,吱呀一声故意惊动屋内行轻薄之举的人,他分明看到,秦疏桐周身一抖,惊恐地看向窗棂处。
&esp;&esp;“秦大人。”
&esp;&esp;“谢……谢……”
&esp;&esp;谢雁尽缓缓放下窗板,回到门前轻推门而入。
&esp;&esp;秦疏桐如临大敌般伫立在床边,面色阴沉,实则早已六神无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esp;&esp;被看到了!?还是没看到?肯定是看到了!不然谢雁尽不会用那种语气叫他!
&esp;&esp;“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大人要谢谢我。”谢雁尽站定后,还有闲情调侃他。
&esp;&esp;秦疏桐一口浊气憋在胸口,沉声道一句:“将军,请移步殿外说话。”
&esp;&esp;两人脚步轻缓走到偏殿外,秦疏桐才发现这人走路不出声。
&esp;&esp;“秦大人,刚才在屋里,你趁殿下醉酒,冒犯殿下。如果殿下醒后知道,可是罪责深重。”
&esp;&esp;白汲不会因为他的逾越就责罚他,但如果让谢雁尽在明面上捏住了他的把柄,让白汲因此不得不从身边驱逐他,他绝对不愿。
&esp;&esp;秦疏桐万念俱灰,缓缓跪在谢雁尽脚边,伏低身子,抖着声求他:“谢将军,求您。”
&esp;&esp;在他看不到的脑后上方,谢雁尽目光森然,盯着他弯曲的脊背,冷冷道:“求我什么?”
&esp;&esp;“求您……当作没看见……”
&esp;&esp;秦疏桐心头狂跳,等着谢雁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