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剑者,百兵之君子也。”
“古之称为圣品,至尊至贵,凡剑者,独有故事传于世间。”
“其乃短兵之祖,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而不衰。”
此篇《论剑》相传乃南北朝时,一位剑术前辈所着。
至于具体是谁,那乱世纷纷早已无迹可考,只是传闻那灵感出于魏文帝的《典论》。
全篇虽不过寥寥百余字,却成为了后世学剑者必背的心法总纲。
想那时节,龙家子弟每日清晨,演武场上排列整齐,高声背诵。
那场面气吞山河,威武雄壮,锐不可挡。
那声音空谷传响,绕梁三日,久久不绝。
自龙家落寞之后,这声音十几年间,再没出现过了。
时至今日那高亢的背诵之声,又一次响彻云霄,仿佛回到从前一般。
随着那声音远远的看去,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青色长袍的剑客,在演武场仗剑而立,高声吟诵着《论剑》心法。
他这吟诵之声中,蕴含了浑厚的内力,那声音所及之处,惊的百鸟飞舞,震的落叶纷纷。
那落叶随风飘舞,既无章法,也无规律,狂乱之中,隐藏着些许宁静。
任他如何随风飞舞,最终也会归于平静,化入春泥之中。
“夫君到底还是换上了这一身剑客的装束啊。”芷曦发出了一声感慨。
自龙墨轩回到家中,她的目光一时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的身边。
“公孙.....姑娘,他这是在干什么呢?”同样时间,同样地点,同样默默关注的江漓向她问道。
“剑术的心法总纲,是每个学剑之人都要背的,只是到了夫君这个境界,哪里还有背诵的必要......“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感慨和无奈。
芷曦话还没说完,忽地见他将斗笠抛在空中。长剑出鞘,身形闪动,迎着那漫天飞舞的落叶,长剑翻飞,行云流水,八式剑诀,应势而出。
那步伐,飘逸灵动。
那身法,潇洒自若。
那剑法,迅捷有力。
所谓神彩飞扬,或许如此一般。
“公孙姑娘......”这话说到一半,江漓总觉得这个称呼并不合适。一时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称呼,只能生生把后面半句话咽了下去。
“你啊,就叫我芷曦姐姐好了。”芷曦已然看破她的心思,直接点破了。
“芷曦姐姐,为什么他剑法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啊?”这个称呼江漓似乎很是满意,可能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声“姐姐”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剑法,总会随着心境的变化而变化,所谓剑意,便是如此。”芷曦解释道。
“剑意?听不懂。”江漓摇着头说道。
“那是剑客的思想和境界,是剑的意识和精神,也会决定一个剑修的成就和高度。”芷曦详细的解释着,江漓听在耳中,若有所思。
算上这一次,她已然见他第四次舞剑。
第一次,沈傲府上,重获自由,他的剑法,气势磅礴,有着唯我独尊的霸气。
第二次,朔方古道,他醉酒之时,他的剑法,挥洒自如,潇洒自若,宛如神仙之姿。
第三次,演武场,他悲愤之下,剑气陡然而生,每一剑皆是悲怆,每一招尽是哀思。
这一次,故地重游,他的剑法,端凝沉稳,气象庄严,彰显剑术世家的武学底蕴。
什么心,显什么相,什么因,结什么果,境随心转,意由相生。
这便是剑客的意境。
但见他还剑入鞘,右手一抄,将那半空之中的斗笠,稳稳的接在手中。
“老伙计,对不起,还是没能展现你真正的实力。”他看着手里的龙渊,感慨着说道。
“夫君,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准备了点心和银耳羹。”芷曦领着江漓,来到他的身边说道。
此刻天色,也不过才刚刚天明而已,这银耳羹怕是她耗费了一夜的精力,才熬好的。
“龙大哥.……”江漓小声说道。
“怎么了?”他看着一旁的江漓说道。
“嗯.…龙大哥,刚才我和芷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