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余力的,提升雍凉的青壮年人口。
没有这些优秀的劳动力,粮食和军队都很难得到保障。
少了这两样东西打底,他这雍凉候,不过就是块俎上之肉,随时都会被人宰割。
正因如此,人口成了章勋父子两代人,最为关注和重视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军营当中的逝者,何止万人。如此重大的损失,重视人口的章勋不可能不知道。
基于此,龙墨轩才笃定主意先往凉州,探听章勋的虚实。
这才有了三人,马不停的赶往凉州之举。
在这漫天飞雪中,艰难的前行了十余日,好不容易快到凉州城下,他这时突然提出要改道齐云山,任谁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夫君,再有个一天的时光,就到凉州城啦。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改道齐云山?”芷曦一脸不解的问道。
“是啊,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改道啊。”江漓也是一疑惑的问道。
“我思来想去,此刻赶往凉州,总归不合时宜。”他放下了手中的剑,缓缓的说道。
“不合时宜?”两女既吃惊,又不解的问道。
“你们且听我慢慢的说来。”他回过身去,往那已经不是很旺的火堆中,添了几根干柴。
伴随着一阵,哔哔啵啵的响声,那堆篝火也是越烧越旺。
他望着风雪中摇曳的火焰,对身旁的两位女子,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自我回到雍凉以来,就不断的有势力渗入。这种情况下,我们若是再纠缠于雍凉,不免堕入他人彀中。所以我才想,与其这样,不如从我们掌握的讯息开展行动,还能处在主动。”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那为什么,一定要从齐云山开始查起呢?”江漓不解的问道。
“那堆骸骨,若是我猜想不错,乃是为了炼制丹药所至。江湖之上,能通晓丹鼎之术的只有齐云山的玄门一脉。”他语气此刻显得十分平和,全没了前几天的怒气。
“炼丹!?”两女异口同声的吃惊道。
“郡主是否还记得,那天进入那座军营的时候,不仅找到那个禁府军的腰牌,还找到了几封信。那信上说,丹药即将炼成,恩主可享长生之福。虽然不知,信中的恩主是谁,但可想而知,那葛老道定然是在此,用活人炼制所谓的长生仙丹。”说到这他那一直平稳的语气,也不免漏出几分悲愤。
“什么?堂堂名山道士,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芷曦听到此处,内心也是悲愤万分。
她原本还天真的想着,是不是因为战争才出现了那大量的尸骸,这里的道人悲天悯人,收拾遗骸超度亡魂。
她怎么也不曾想过,名门正派自居的齐云山弟子,会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人生一世,恍如草木摇落。
无论多么伟大的人物,他最终也逃不过自己的天命。
当他打败了世间所有的对手后,他们唯一的对手,就只剩下了那为无情的岁月。
随着年岁的增加,死亡的恐惧,渐渐的蚕食着他的心智。
手握权势和财富,他势必会对那最后的对手,做出殊死一搏。
“虽然信中没有明说恩主是谁,可天下能用令牌调动禁府军的,怕是只有齐王了。”他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出现了杀气。
“哼,那齐王一向作恶不少,夫君也别难过,总有一天必叫他试试龙渊之威。”芷曦说话一向温和,似这般杀气腾腾极为少见。
“北齐之事暂且放下,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向他讨债。我们明日一早改道齐云山。”两个女子对视一眼,虽未出一言,眼神中却已然相互明了对方心思。
“齐云山虽在徽州,却归属南阳封地,我自南阳到了司州,又从司州到了雍凉,如今你又要我回归南阳?”
“凉州城,你既是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就算埋骨凉州,我也要救出父王。”
江漓说着愤然起身,便要拂袖而去。
“郡主且慢,可否听我一言。”龙墨轩眼见于此,立刻出声叫住了江漓。
“你还想说些什么?”江漓不满的说道。
“妹子,你先冷静下,听夫君说,他绝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芷曦飞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软语温存的说道。
“郡主,我与王爷乃忘年之交,岂能坐视不理。只是此刻雍凉局势复杂,我们此时以退为进,方为上策。”他坐在她的身边,看着闷闷不乐的江漓,一点一点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