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江湖儿女,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江漓趁胜追击,这番话,属实是没给他一点反驳和拒绝的机会。
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
芷曦先说那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说出那句话。江漓再趁虚而入,直接将他的后路封死,让他不得不扮做这个马夫。
两个女子联手,算是稳稳的将他拿捏住了。
心中虽有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是换上衣服,替她两人牵马前行。
芷曦那匹相对瘦小的马,被她卖到了飞马厩,只留下了沈傲所赠送的两匹宝马。
这里是扬州,只要有钱,好马不是有的是嘛。
看那两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的行走在会稽的街道上。
江漓坐在马上,看着这如画的江南,一时间回忆流转,宛如隔世一般。
“便是到了这个时节,这鱼米之乡,还是让人感到无比的畅快。”一抹阳光照在芷曦的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仿佛在隆冬时节,泡入了暖暖的温泉里一般。
情不自禁之中,她不觉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些年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自在。
这十几年来,芷曦也确实是不易。
龙墨轩被北齐囚禁之时,她曾向家族苦寻帮助而不得。
一怒之下,愤然离家,一人一剑赶往雍凉。带上途中所救下的馨儿,自此以后,这两人便在那龙家老宅里相依为命。
自那时开始,偌大的一个剑宗世家,就仅靠她和馨儿两人支撑着。
一个方面她要打理雍凉,斡旋在各大势力之间,支撑起这块,龙家经营了百年的根基之地。
另一方面,时不时的总有那些江湖宵小,想着要践踏龙家最后的尊严。
毕竟“天下剑宗”的那块招牌,实在太过诱人。那些自诩境界不凡,实力不俗的剑客,有谁不想把它据为己有?
能不能长久无所谓,只要曾经拥有过,那感觉也是极好的。
前五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不同人上门挑衅,或单人独骑,或两两相伴,或三五成群。
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浩浩荡荡而来。
这些自诩为君子的剑客,所带来的不只是剑道的挑战,还有各种让人不齿的阴谋诡计。
芷曦一人一剑,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一个门派,一个家族,而是整个江湖。她所应对的,也不只是剑客的剑招,而是无数为人不齿的阴谋诡计。
巅峰之时,她三天之内,连战十六场,连败剑客七十五人。
虽说全身而退,但肉体上的劳累,心灵上的紧张,让她时刻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
那个时节,她已不再是那个公孙世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个痴情到,守护情郎一切女子而已。
不断地比试之中,她的剑术也是突飞猛进。和那时初悟剑理,心性不稳的她,境界和实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两年前,她一举击败了,有着宗师实力的并州剑豪叶全。那一刻,她突破了瓶颈,达到了至尊的境界。
除去那巅峰的剑道五雄,她已是当世排名第六的剑客了。
两匹马就这么缓缓的走在街道上,江漓坐在马上,兴高采烈的给芷曦介绍着,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
扬州作为南阳王的治所之地,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对这里的一切,她再熟悉也不过了。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看似她满脸微笑的在给芷曦介绍,其实没有一处不是触景生情。
一幕幕的往事透过,那不变的花草石木,不自觉间涌入脑海。
她自己也很奇怪,前先时候只是回想起来,心中都不免生出几丝酸楚。
如今故地重游,虽说往事历历在目,也不知为何,竟是没有了当时的那种心情。
芷曦乘在马上,侧着脸,笑盈盈的听着,江漓眉飞色舞的介绍。
其实扬州对她来说也并不陌生,扬州和她世居的湖州本就接壤。自她记事以来,每逢重大节日,父亲都要领着她来一趟扬州。
一来是拜访南阳王,公孙家所居湖州,本就归于南阳王的治下,若想长治久安,怎能缺了礼数?
二来则是造访裴家,彼时的公孙家南北分立,早已不复当年的荣光。
公孙绩为了家族复兴,可谓是呕心沥血,斡旋于各大势力之间,只为寻求家族的庇护。
这份才能,比之朝堂之上,纵横捭阖的外交谋略,亦是未遑多让。
虽说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