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者,蛮夷也。
反复无常,见利忘义,好勇斗狠,阴险毒辣。
知小礼,而不识大义。
见微利,则不思进取。
好比武,却武德全无。
窃文化,然不明精义。
此等卑劣之国,宵小之辈,苟延至今,亦是恩泽。
倭人田木,五体为礼,拜服于地。
一团邪祟的烟雾,在他的身边绕来绕去。
“田木,你知罪吗?”那烟雾之中,竟是传出了男子的说话声。
这声音即尖锐,又刺耳。说话之人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呜呜渣渣,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老奴知罪,还请星主责罚。”田木跪于地上,稽首而拜。
“念你劳苦一生,责罚就免了,起来吧。”那团烟雾,飘飘忽忽的一刻不停,说话的声音却是丝毫不乱。
“谢星主,谢星主宽宥。”田木不住的叩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石家,暂且如此,日后你再寻良机。此事,乃天皇陛下所托,你务必在意。”
“是,星主放心,老奴定当用命。”那团烟雾,绕着他转圈。田木却是恭恭敬敬的立在原地,半点都没移动过。
杳无人迹的空地,田木也不在有所遮掩。说着倭国之语,和那未曾露面的星主对话。
“天象所示,期盼已久的星宿之力,即将出现。不枉我们苦等百年,此番,定要毁去华夏一脉的气运。”星主言语之间,尽显狂傲之气。
“老奴恭祝星主,成千秋霸业。”田木深鞠一躬,以示庆祝。
“龙虎山,乃心腹之患,需时时提防。”星主郑重其事的说道。
“星主,二十年前,龙虎山天师一脉,便已断了传承。如今的龙虎山,只有四大仙师坐镇。青竹竿的灵气,也已所剩无几,龙虎山已不再构成威胁。”田木洋洋得意的说道。
“还是小心为好,在法阵彻底完备之前,绝不能引起龙虎山的注意。”
“星主大可放心。江南武林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八天后的比武上。届时,江南武林必然空虚,星主便可趁机,将法阵完备。”田木此言,显然是谋划已久。
“此一番,断绝华夏气运,扬我扶桑神威。”星主在那烟雾之中,放声大笑。
惊的百鸟齐飞,震的落叶乱舞。
“恭送星主。”
田木声音还未褪去,那团经久不散的烟雾,顷刻之间,消于无形。
九菊一派,阴阳法道。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这一边,倭国之人,所谋者大。
那一边,裴家门里,精研武艺。
“少主,三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裴绪奉上热茶,关切的说道。
“好吧,歇一歇。”裴旻还剑入鞘,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端起温度适度的茶杯,一饮而尽。
“少主,何须如此谨慎。以我所见,便是那七人联手,也绝不是您的对手。”裴绪边说,边为他续上了温水。
“大意不得啊,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丢我裴家的脸面事小,辱了华夏武名事大。”裴旻神色凝重的说道。
“倭国之人比武,向来不讲武德。为了赢,什么腌臜的手段都敢用。”裴绪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几日,你需严加防范啊,切切不可有半点疏漏。”裴旻凝视着远方,如履薄冰的吩咐着。
“门内一切所用之物,皆先经由我手,少主大可放心。”这份成竹在胸的态度,倒是让裴旻焦灼的内心平静了不少。
“来,拔剑。”裴旻飞身而去,手中长剑出鞘。
裴绪眼见于此,亦拔剑在手。主仆二人,堂前喂招。
堂前比试,不过喂招切磋,便是如此,裴绪也未撑过十招。
“哎,还是毫无精进啊。”裴绪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他虽为裴家弟子,每日里勤勤恳恳,苦练武艺,一时一刻也未敢懈怠。
奈何,他天赋平庸至极,即便每日孜孜不倦,也不及师弟裴韶的一日千里。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不公,相同的老师,传授同样的剑招。
有的人一学就会,一会便精,还能举一反三,自创新招。
而有的人,晨昏颠倒,勤学苦练,也难明其中奥秘。
“天赋面前,你的努力毫无用处。”裴韶看着夕阳下,裴绪孤寂的背影,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