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灯红酒绿的酒肆,赫然出现在面前。
“这里还有座酒肆?”芷曦一脸震惊的说道。
“酒楼开在这里,客人怎么进来?”
江漓环顾四周,这酒肆,被围墙紧紧的围在中央。除了她们来的那条路,再无别的通路。
“看来,这个酒肆只为竹下楼服务。”芷曦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酒肆,语气凝重的说道。
“郡主,委屈你了。”
“嗯!”
江漓瞬间进入状态,眼神涣散,欲仙欲死的神态,信手拈来。
“哎呦,两位,您来啦。我们这欲仙楼,各种白药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如此大方的说出,丝毫没有遮遮掩掩。比之前方竹下楼,天壤之别。
“我妹妹药瘾极大,不知你们这儿的白药,品相几何?”
“您放心,我们这里各类白药皆是上品,包您满意。”那跑堂拽着江漓的手,急不可耐的往里走去。
踏进门去,眼前的一切简直让芷曦触目惊心。
眼前一个个正值弱冠年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此吞云吐雾,醉生梦死。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金榜题名,早就在这,亦幻亦真的云雾之中,烟消云散了。
这一切,芷曦看在眼里,虽是默然不语,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此物着实害人不浅,若只是花些银钱,倒也无可厚非。在那些富家子弟的眼里,这点钱确实也不算些什么。
然而此物,不仅耗尽钱财,敲骨吸髓。还让人欲仙欲死,停留在那虚幻的满足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若是一国之中,青年一辈皆是如此,国破家亡,不过旦夕之间。
正因如此,历朝历代对待此物,无不是严令禁止,重刑惩处。
本朝立国之初,神武皇帝便下达严令。若有人制作或贩售此物,一经查出,不需上报,不需会审,不待秋决,可就地正法,明正典刑。
若坐实其罪,即刻处以凌迟极刑,夷灭三族。
此等严刑峻法的面前,此物之祸,仍是不能断绝。
究竟是利益的牵引,还是自我的颓废?
“‘逍遥散’、‘欲仙丸’、‘极乐丹’,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只需一点点,便能享受如同登仙一般的感觉。”
雅间内,一名身形消瘦,笑容猥琐的中年男子,绘声绘色的向芷曦做着介绍。
她望着桌上的三个锦盒,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这小小的三粒药丸,不知道又要让多少有志青年,堕落沉沦。
“你这些都不算极品,不必为我省银子,捡最好的拿。”芷曦故意甩了个脸色,略带生气的说道。
此番举动,着实让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取出的这三粒药丸,已是上上佳品。应对寻常的客人,绰绰有余。
然眼前之人,竟对这药丸,如此的不屑一顾。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
毕竟是竹下楼进来贵客,他也不敢得最半分。当即陪着笑脸说道:“这些个不入流的东西,只好哄哄世人做耍,哪能入得两位的法眼。请在此稍后,小人去去便来。”
其实芷曦,只是故意的刁难他一下,却没想到,效果好的出奇。
片刻后,那中年人洋洋得意的走进雅间,摊开手掌,一个小小的黄纸包,赫然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么一个普通不过的黄纸包,却让一直以来沉着冷静的芷曦,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惊诧。
纸包的样式,她再熟悉不过了,与当年叔父的服用的纸包,一般无二。
“两位,请上眼。”只见那男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手中那方纸包,递到她们的面前。
芷曦定睛看去,那药粉比之叔父当年服用的药物,又稍显不同。
当年叔父服用之药,其色如初冬时的头雪,洁白无瑕,晶莹剔透。其质摸上去,颗粒感明显,不够绵软细腻。
现今眼前的药物,其色淡黄,比之那成熟的黍米,还要淡上三分。其质感,绵柔无比,摸上去犹如刚刚绽放的棉絮一般。
“这还像些样子。”芷曦将食指轻轻的一弹,将粘在手指上的药粉弹在了空中。
“看来你们费了不少心思啊!”芷曦笑着说道,可那双眼睛,却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男子,一刻也不曾松懈。
“客官称赞,愧不敢当。”那男子抱拳拱手对芷曦回礼道。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