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时,楚王为晋兵围困,危在旦夕。楚王不屈服,以身祭剑,引动太阿剑真气,席卷风雷,退去晋兵。你不觉得,和今日的情况很相似嘛?”
他这一言倒是让芷曦如梦初醒,方才那一刻,确实是天空骤变,风雷大作。
当时她心里还在暗自奇怪,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怎么一瞬间风云忽变。
“原来是这样,我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天了。”江漓茅塞顿开的话道。
“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一战,大扬我华夏威名,真是让人提气。”芷曦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裴旻这一剑,只怕也是尽了平生之力了。”
龙墨轩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静静流淌的运河水,若有所思的说道。
“为什么?”两女同时问道。
“他中了毒,又同时和四名倭国人硬拼内力,只怕凶多吉少啊。”
他惴惴不安的说道。
到底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果然心有灵犀。
裴旻刚回到府中,只觉得五脏六腑如遭火灼,一时间疼痛难忍,倒地打滚。
裴绪眼看家主,如此痛苦,一时间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是搀扶着他回到床上,盘膝而坐,运功抵抗。
然而这毒,着实厉害。
他越是运功抵御,这毒便越是深入骨髓。
不出片刻,裴旻只感觉,周身的每一寸骨肉,都在被锋利的刀片,一寸寸的割着。
便是千刀万剐,亦不过如此。
纵使痛入骨髓,他也始终牙关紧锁,一声不吭。
裴绪眼看家主,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身上衣物,如同水洗,想来已是痛苦到了极致。
他也想运功,帮家主祛除毒素。
奈何他的那点微末功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道裴绪如此小心谨慎,如何还让裴旻中了此等剧毒。
一切文章,都在田木送来的那封信中。
通常下毒手法,无非是想尽办法,将毒药放置在饮食中,通过口服进入体内,从而发挥药效。
裴旻的饮食,一直以来均是裴绪负责。想用此方法下毒,无异于痴人说梦。
提前侦知这一情况的倭国人,为了下毒成功。这才安排田木上门,送上由剑圣口书,柳生代笔的书信。
这平平无奇的书信,裴旻自然也不会多想。
可是他偏偏忘记了,这次比武的是倭国人。
这是一群不讲江湖道义,不知礼义廉耻的家伙,为了获胜,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那封书信,从内到外整个纸张,都在毒水中浸泡过,就连书写的墨水,也是用毒水研磨。
这种毒,和人接触的一瞬间便会使其中毒。
而且只针对内力高强者,内力越高则毒性越强。相反若是内力平平者,这毒却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那一日裴旻拆信之时,便以毒入五脏,起初还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然,随着他每天修炼剑法,运转真气,这毒的效力,终是随着他内力运转慢慢发挥。
直到比武前一天的清晨,他将内息运行过一个小周天后,那毒的效力彻底发作。
突然之间,他只觉的体内气息闭塞,呼吸不畅,五脏六腑,亦是如遭火灼。
稍动内力,体内剧痛更烈止。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毒。
可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想不出,他是何时何地,如何中的毒。
裴绪对他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是他在饭菜中做了手脚。
听到异响,裴绪急急忙忙的跑进正堂。
眼见家主,盘膝而坐,头顶蒸气腾腾,显然是内力运使到了极致。
过了半晌,裴旻才开口说道,他中毒一事。
裴绪听闻,亦是大惑不解。这长时间以来,家主的每一口饭菜,每一杯茶水,均是他试过之后,方才奉上。
这般谨小慎微,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毒是如何下的?
便在此时,房顶之上一名黑衣人,悄然而至。
只听得他说道:“此乃我扶桑奇毒,中毒之人,若是七日内得不到解药,必会肠穿肚烂而死。剑皇阁下,只要您放弃明日的比武,我等即刻为您奉上解药。”
这黑衣之人,乃是扶桑国内,唤作忍者的细作。
专擅一些个下毒,暗杀的行径。
若不是裴旻此刻,实在是有心无力,今日定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