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节相候。
约摸半个时辰,一大队服饰迥异,体格彪悍的羌族人,浩浩荡荡而来。
那服饰,与中原比较起来,截然不同。
你看他们个个身着麻布长衫,外套羊皮褂子,包青色头帕、束腰带、裹绑腿,牛皮靴。腰挂短刀,别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身衣着,朴素得体,又不失雅致大气。
眼见其人马到来,袁阁老即刻下马,踏着四方步,一步一步,端庄沉稳的走去。
“莱阳尚书令兼中书令袁士诚,奉圣谕迎接贵国使团。”袁阁老欠身作揖为礼,声若洪钟,底气十足的说道。
他身形虽低,散发出的气场,却如高山峻岭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昂首以观。
使团领队,见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竟有如此气场,心下亦是大为敬佩。
只见他整了整衣冠,正了正腰间短刀。
翻身下马,右手搭在左肩上,深深的鞠了一躬。
“西羌左利王拓跋奎,奉我主之命,出使贵国,以示友好。”左利王铿锵有力,气势如虹的说道。
那气场,一点也不输于阁老。
“老臣惶恐,不知王驾到此,恕罪恕罪。”两国盟好,自是平等而论。王驾面前,阁老以臣子自称,并无不妥。
“不敢不敢,有劳阁老出城相迎,小王不胜感激。”左利王见他以臣子自称,不敢托大,立刻回礼,以视恭敬。
“陛下得知王驾前来,一早便在宫中等待。烦请王驾上马,老臣头前引路。”
“有劳阁老,请。”
一番繁文缛节,阁老与左利王各自上马,齐头并进,往皇宫而去。
西城门外,礼乐,銮驾早已预备多时。胡徕同程比一起,不错眼珠的盯着官道路口,望眼欲穿。
对于他二人来说,使团一刻不平安抵达,他二人一刻也不得安心。
“不是说接到了吗,怎得还不来?”胡徕忧心忡忡的,踱步自语道。
“胡尚书今日,怎得如此心急?这可不像,你一贯来的作风啊。”程比见他脚步急促,知道他方寸已乱。想着老家伙,平日里总以沉着自居,不由得出言讥讽道。
“我不这是着急吗。”
“朝廷之事,有哪一件是不急的?这般失仪失态,日后怎在朝中为官?”
“你......”这一番说辞,胡徕在熟悉不过了。
想当年,程比由一介儒生,一夜之间供职鸿胪寺少卿,可谓一步登天。
初来乍到的他,遇到事情,难免手忙脚乱。那时,胡徕便用此言“教导”于他。
一个老臣,愿意指点与你,本是好事。
可程比却觉得,他那趾高气昂的态度,是有意羞辱于他。
十年了,他这口怨气,终是不吐不快。
便在这时,手下急急忙忙来报,袁阁老连同使团,已至西门五里开外。
胡徕一听,即刻张罗了起来,跑前跑后,指点指点这个,吩咐吩咐那个。
程比见这老家伙,事在眼前,自乱阵脚,不由的白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满是鄙夷。
反观他,缓缓的下的马来。不急不慢的整理衣衫,立于官道当间,只一个眼神,手下之人即刻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份举重若轻,和胡徕比起来,根本就是碾压的态势。
“阁老!”
“程大人,见过王驾千岁。”
“微臣,大鸿胪程比,恭迎王驾千岁。”
“舞!”
程比一言已毕,手下之人一声令下,八佾之舞,翩然而起。
所谓八佾之舞,乃是儒家最高迎接礼仪。佾者,舞列也,纵横皆为八人,共计六十四人。
然,此间之舞,却只得三十六人。乃是因为,拓跋奎毕竟是王爷,并非国君。只能以诸侯六佾之礼迎接。
他拓跋奎,毕竟不是中原人士,虽学过儒学,不过浅尝辄止,几时见过这等规格的接待礼仪?
一时之间,对中原的文化底蕴,深感敬佩。
“怎么就你一个人,胡徕尚书呢?”阁老眼见使团,朝门城内走去,这才小声的询问程比道。
“那位老先生,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了。”程比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个老夫子,实在理不清,轻重缓急。即以到此,使团便全权委托与你了。”
“怎么,卫队遇到麻烦了?”程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