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愈演愈烈。这些年来,江上同行的商户也越来越少。像我们这种大趸船,原本不下十余艘,如今也就仅剩我们一艘了。今日若不是您三位到来,只怕又是放空的一天啊。”船手苦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无奈。
这些靠水而生的船工,本就是靠着往来不绝的商户行人维持生计。如今赣江之上形如死水,这最后一艘趸船,也似那风中落叶,即将凋零。
“漕运不兴,民生凋敝。湖州乃水路枢纽,湖州匪患不除,这大运河就是一摊死水。”江漓看着窗外湍急的江水,摇着头说道。
“哼,区区水匪,有何作为。夫君,待此间事了,你我赶往湖州,将那群水匪剿了也就是了。”芷曦满不在乎的说道。
她此话原也不假,区区水匪对于她公孙家来说,的确不算得什么。
他二人联手,要想剿灭绝非难事。只是她或许想不到,如今湖州的匪患,早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这几年湖州水匪,不断做大。如今的势力,怕是只有朝廷禁军,大举压境才有剿灭的可能。
“过了江便是龙虎山地界,道教仙宗之地,其宗教地位领袖群伦。此番上山,我们切切不可失了礼数。”他喝着茶,对两女说道。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自上一代天师张桓羽化之后,天师之位一直空缺,现任天师之位乃由主教张玄之暂代。”
“哦,此事我倒是头次听说。”龙墨轩疑惑的说道
“此事已过去四十余年,只有龙虎山的老一辈才知晓。当年父王与龙虎山相交甚厚,这才对我说起过。”江漓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现任天师并不是教祖道陵血脉?”芷曦吃惊的问道。
“依照父王所说,的确如此。”
“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难怪我当年游历天下之时,叔父反复嘱咐我,若上龙虎山只能称呼为掌门,切不可称其为天师。”龙墨轩恍然大悟的说道。
三人喝着茶,吃些茶点,悠闲的看着窗外的江水,飘飘然之间已经到了江中心。
“船家,船家,添些茶水。”芷曦呼喊着船工。
“船家,船家!”却一连喊了几声却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三人正在疑惑间,突然觉得身后寒意逼人。
那份寒意,不同于自然之中冬季的寒意,而是一种阴森和恐怖,仿佛将人置于刀山之中,千刀万剐一般。
“杀气!”龙墨轩惊呼一声,拍案而起,两步便跃到了船头。
芷曦一见形势不对,立马拉着江漓,奔到船头站立。
“夫君......”芷曦叫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回应,兀自神情严肃的望着江中心。
芷曦顺着他的目光,极目望去。
只见那江中心,有一人,双手抱于胸前。踏在一叶竹筏之上,如同离弦之剑,朝大趸船,极速而来。
“此人不用桨,不用篙,居然能让小竹筏,行驶的如此之快?”芷曦大惊失色的说道。
“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龙墨轩神色慌张的说道。
第一次,她一次见他,如此惊慌失措。
“夫君......”这般态度,芷曦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快,带着郡主和船家,坐小船走。快,要不来不及了。”眼见那竹筏越来越近,龙墨轩焦急的催促道。
“是,我知道了......”芷曦拉着江漓,领着一众船工,登上小船,往对岸而去。
而然,尾船毕竟太小。这艘趸船,摇桨的,打杂的,不下三四十人,小小的趸船,根本无法装载。
事态紧急,来不及多想。水性好的,跳江向对岸游去,这才堪堪全船人员,得以撤退。
“轰隆”芷曦一帮人,没走出多远,只听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夫君......”芷曦望着被撞的支离破碎的大趸船,紧张的说道。
此时江面之上,烟尘大作。一艘双层小楼,七八丈长的大趸船,竟被一只单薄的小竹筏,撞成了一块块,碎木板。
若是不说,谁能知道,这些木板,会是曾经赣江上,最为辉煌的大趸船?
只见那竹筏上之人,飘然而落,不借助任何外力,竟浮在了水面之上。
此人,紫衣紫袍,紫色头巾包裹,戴着紫色面罩,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腰间一柄佩剑,呜呜作响,想来也不是凡品。
“芷曦姐姐,他没事吧。”江漓看着支离破碎的趸船,紧张的问道。
未及芷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