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此剑气,总会不自觉的伸手触碰。
就在五指触碰到的一瞬间,那根竹竿,竟是不断地抖动起来。
“唰”的一声,不知何时,一柄二尺余长,薄薄的细剑已拿在手中。
此剑在他的手中,瞬间光华四溢。泛黄的竹竿,也变得青枝绿叶,生机勃勃。
龙墨轩细细的打量着剑身,那剑身极细极薄。
细不过双筷,薄好似蝉翼。
虽说单薄至此,那铮铮剑气,亦是摄人心魄。
那剑气,非凡铁所能铸就。它源自山的坚韧、水的灵动、风的狂野,心的宁静。
道法自然,当人与自然平衡共鸣之时。这股剑气,凝聚成形,划破长空。
这便是道家最高境界,自然之力的剑气。
“这把剑!”龙墨轩凝视着手中之剑,惊呼道。
“此乃道陵祖师的佩剑,当世名剑‘竹修’。”张玄之见镇派之宝,飞入他手中,不仅不惊讶,反到心平气和的介绍起来。
“什么?这就是名剑‘竹修’?”龙墨轩难以置信的,端详着手中之剑。
竹修与龙渊一样,位列当世“十大名器”。虽然排名,较第五的龙渊低了两位。
然,即入名器之列,排名的先后,已不能说明强弱的对比了。
话虽如此,但这竹修,也太过普通了。若不是自行出鞘,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只是一根普普通通,泛了黄的竹子而已。
剑的构造也是极为简单,无剑脊,无剑格,无剑首,无剑箍。只是一块薄薄的铁片,削尖了,插在最寻常的竹子中,如此而已。
简单到了极致,反而最不简单。
“好剑,好剑。”龙墨轩由衷的称赞道,小心翼翼的还剑入鞘。
“久闻龙虎山有三宝,名剑‘竹修’位列第一。今日有幸得见,令晚辈大开眼见。”此言全无恭维,尽是由衷之言。
“剑神过誉了,请上座。”这三个字,瞬间点醒了龙墨轩。他二人来此,乃是为了九菊一派之事。
“方才仙长所言,九菊一派,请恕晚辈孤陋寡闻。”龙墨轩正襟危坐的说道,这般拘谨,也却是少见。
“哎,那是龙虎山,百年来的宿敌啊。”张玄之微微的叹了口气,深邃的看着远方说道。
“宿敌?”龙墨轩吃惊的说道。
龙虎山的地位,早就领袖群伦,便是武当一派,在其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能被其称为宿敌,不知这九菊一派,究竟何方神圣?
“话说大唐年间......”龙墨轩随着张玄之那沉稳的嗓音,神游四方。
唐,一个光耀后世的王朝,其武德充沛,包容开放。
那强盛的国力,先进的文化,无一不是,周边诸国,争相模仿的目标。尤以东岛倭国,最为狂热。
十数年间,数以千计的遣唐使,留学生,前赴后继的奔赴大唐,将那心驰神往的先进文化,带回东岛。
然,小人终是小人。面上谦卑好学,内里蝇营狗苟。打着学习的幌子,行鸡鸣狗盗之事。
“哼!这些个倭国人,一如既往的让人作呕。”龙墨轩十分不屑的说道。
“卑劣之人,行卑劣之事,便是沧海桑田,亦是本性难移。”以张玄之的修为,能说出这等话来,足见其内心的厌恶。
“那这九菊一派,究竟是何方神圣?”龙墨轩追着问道。
“一百五十年前,茅山派发生内乱,南北分立,大部分精英流落江湖。而后一个叫华阳真人的道士,将这些精英归在一处,漂洋过海,远渡东岛。”
随着他沧桑的声音,时间回到了,一百五十年前。
数百名茅山一派的道士,聚在一处。门派的分立,让这群门内的精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大部分人,萎靡不振,靠着乞讨施舍,苟活于世。
小部分人,依靠道术,做些祈福法事,勉强度日。
堂堂道教第一福地,竟是落魄到了这般田地。
思之,令人嗟叹。
然而,福祸从来相依。一年后,这些个道门精英,迎来了新的“曙光”。
华阳真人,年纪轻轻,却辈分奇高,能力出众。不出十日的时光,便重新一统江南道教,成立“阴阳道”。
门派中人,皆以驱邪祈福,禳星算命为生存法门,深受当地百姓爱戴。
木秀于林,必惹人妒。
那些个心性不明的道士,岂容他人抢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