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雯摇摇头:“小时候我不承认我有爸爸,因为我恨他。后来我想恨他已经不在了。”
也对,一了百了,还能怎么样。就在我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的时候,没想到她继续说起了她的家庭。
“小时候爸爸从没回过家,一直是妈妈带我。因为没见过我家有男人,所以邻居都以为我妈妈是未婚先孕。妈妈也从来没和我提起过我爸爸,我家的户口本上也从始至终没有我爸爸。但是我见过爸爸的照片,在妈妈的项链里。”
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虞雯的状态很放松。我也不打扰她,就这么听着。
“七岁那年,我带着烫伤哭着回家的时候,妈妈只是带了我去了医院。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从那天起,我也再也不承认我有个爸爸。后来十七岁的时候,我想学美术,但是我知道家里钱不够,所以没和妈妈说过。但是我的小心思妈妈不知道怎么发现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钱。”
虞雯停顿了一会,像是在回想细节,又像是再次抚摸自己的疤痕。
“后来我去学了美术,学了一年,成绩很好,我很有天赋。只不过妈妈已经病倒了,她很抱歉在我高考在即的时候过世。我一边安慰着奄奄一息的她,一边和她保证我会好好考的。但是我失约了,我连最简单的题都有些理解不了,那段时间,我甚至有些听不明白其他人在说什么。”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比平时成绩少了二百分。妈妈的葬礼上爸爸也没有来,我也不希望他来。复读的那年,我一个人生活。只是一个人生活而已,但是我还是莫名的认为,我还是有家的。再后来警察来了,告诉我,我爸爸殉职了。他是埋在贩毒组织里的卧底,没有葬礼,没有照片。只有一张装着他这些年工资、国家抚恤金和同事捐款的银行卡,还有装着他的一个小罐子。”
虞雯安静的说着,我安静的听着。企图通过幻想,来陪她度过那段难挨的日子。
“钱很多,但还了去年的欠款,再加上复读,乱七八糟加在一起,也没剩多少。还有一张爸爸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给我留下的一封信,又或者说一句话。要我和妈妈好好生活,他很对不起当初拿烟烫我,希望我没有留疤。信很短,我想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报纸吧。知道他过世了,我其实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意识到我没有家了。”
我情绪有些激动,立马把她的话按回去:“你有!我还有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虞雯没有接话,但我确定她听到了。
虞雯沉默了好久,才突然开口:“原来你真的有健身,你都有腹肌了,不过为什么不对称?”
虞雯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凉的小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用手指戳着。我被吓得一激灵,虞雯的脸从我衣服里露了出来。
脸上没有泪水,但我确定她哭过了。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虞雯突然撑起身,在我的嘴上啄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像是没尝出来味道一样,搂住我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我轻轻扶住她的脑袋,任由她的手按住我的头,加深着这个吻。
嘴唇分开,她躺回我的腿上,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她:“这是我送你回寝室的奖励吗?”
虞雯可爱的点点头:“也是你陪我这么久的奖励。”
我不想让气氛回到一开始,就装作刚刚那些话都没说过似的,和她开着玩笑:“那以后每次我送你回来都有吗?”
虞雯像是很为难似的:“那就都有吧~不过要是哪天你对我不好了,就没有了,而且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伸出小拇指:“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都有。”
虞雯勾住我的小拇指,但是没有盖章:“怎么最关键的地方你只字不提?”
我想了想,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因为你不说的话,我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不管了!先盖章!”
在虞雯按下拇指之前,我俯身吻了上去。
虞雯有些害羞的撇过头:“你这样的话,明天份的就没有了。”
跟白严待久了,耍无赖的本身还是有几分的:“没关系,明天我会要后天份的。”
虞雯松开我的手侧过身,不去看我的眼睛。
像是想到了什么,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烦死了!明天还要上班,这次兼职的网吧超远。”
我有些诧异:“学校附近不就有一个吗?我看还在招人。”
虞雯语气有些失落:“我怕被你同学看到给你丢人,不过又觉得我没什么资格,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