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先不看了。倒是有个事,你趁早去统计一下,清景园里,谁要留,谁要走。”庄皎皎道。
“啊?不都是咱们这里的人?”望月愣了。
“都是不错,但是多少都是王府家奴,几辈子娘老子都在这里伺候。有的人府里关系根深蒂固。在一处时候,你在清润园,她在清景园,或者哥哥爹爹在前院都无妨。等到要分开,就未必愿意。你去问清楚,想跟我们的,就不必说了。不能跟的,或者是我们到时候要搬出的话,不能跟的,就留下。或者我们留下了,这府里其他人要走,那就看她们走不走。”
庄皎皎想了想:“我估计大概率是我们搬走。”
就算是二郎得封太子住东宫了。
这是潜邸,估计不大能够留给两个庶子的。
要么就是二郎不能得封太子,依旧住这里?反正怎么都不太能叫赵拓住。
大概率还是出去住。
汴京城府邸多得是,一座王府而已,还是有的。
望月恍然大悟:“奴都没想到!”
“没事,慢慢来吧。把人理清楚,要是有人要走,就趁现在赶紧把手里的活交出来。告诉她们,不管什么时候走,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钱照旧发。”庄皎皎道。
临分别,不用可惜这点东西。
“是,那她们肯定感激您呢。”望月道。
“去吧。”庄皎皎摆手。
指月换了进来,庄皎皎喝着热饮问:“没事吧云氏?”
“都好呢,她问您好,说您忙就不来打搅了。大哥儿也好。奴看了,没有短缺的。”指月道。
“你去一趟,就是全了她的面子了,虽然没办成这个满月,不过意思到了。我该赏赐的也赏赐了。她就是正经小娘了。”庄皎皎道。
“是。云小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至少不是您,她走不到这一步。要是她坏了良心,那郎君也不饶了她的。”指月道。
庄皎皎点点头。
“说起郎君,我俩都快两个月没一处用膳了吧?”太忙了,见面都少。
“估摸郎君就快来了。”指月道。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赵拓总算有点时间,也是皇帝叫儿子们稍微歇一歇。
他老人家在宫里也得歇一歇。
再是个健硕老人也撑不住这么累啊。
一个丧礼,赵随老了好几岁。真是累的不轻。
不过累是累,精气神好。
赵拓来的时候,庄皎皎看账本看睡着了,直接外间的榻上躺着。
赵拓进来就捏她鼻子:“歇息几日还没缓过来?也不说多吃,看你瘦的一把骨头了。”
这话夸张了,可庄皎皎这一回,是真的把个婴儿肥跌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人是个纤瘦美人了。
是很好看的,可是看习惯了她略有些胖乎乎的脸颊,如今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受苦了。
哪怕她脸色红润。
“你一来就折腾人。”庄皎皎叹口气坐起来,心想这幼稚的男人,久违了啊。
赵拓坐下:“这些时候忙的很,累的厉害,你也不说多关心我一下。”
“怎么就不关心了?你不是宫里就是衙门里,我怎么关心的到?”庄皎皎掩口打了一个哈欠:“今日能歇着一日?我也只能叫人给你做些好吃的。”
万幸在府里呢,也不用忌口太严重。
如今守孝也不是二十个月不吃荤腥,只是三个月而已。
“嗯,好好叫做点。我这些时候吃的什么都是。”赵拓嫌弃。
到处都是工作餐,好看不好吃。
庄皎皎索性起身:“我给你做几个菜算了。”
被赵拓拉住:“算了,你这胳膊都细了一圈,拿得动锅?”
不是我一个要做王妃的人了,还自己拎着锅么?
算了,男人也是好意。
于是坐回去,只是叫来人叫她们安排。
既然他来了,索性庄皎皎道:“这些时候也没空,我已经叫人统计下面人数什么的去了。咱们肯定是要搬出去的。有些动不得的人,就留着。至于庄子,等搬走之后腾出手来再说。”
“你有什么特殊要带的人?”
庄皎皎琢磨,虽然之前两口子商议要去外地。可那不是如今,至少也得是先帝的孝期过了。
虽然说来可怜,他们都是侄子,没道理为先帝守孝那么久。
也就是三个月最多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