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悲愤欲绝的发现他苦练了这么多时日,却依旧扯不过苏小小。
“快放手!很多人看着呢!”赵戎咬牙低声道。
“求求你别去了,这不关你的事,等会吵完架,咱们就赶紧走。”小狐妖皱着小脸,眼巴巴的看着他。
赵戎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尴尬的左右瞧了瞧,急忙松开手,不敢再扯了,万一又和上回一样,被这姑奶奶扯破了袍子,并且这回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估计会社会性死亡。
赵戎收回了手,板着脸,语气严肃:“松手!”
苏小小目光怜怜的乞视着他,但却见他不为所动,眼神坚定。
她轻轻低头,不敢去看他,缓缓放开了玉手,素白的衣袍从指缝间逃离。
赵戎见状心里一软,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语气缓和道:“抱歉,回去等我。”
说完,便顶着数千人的目光转身走去。
他身后,苏小小站在原地低头默立一会,某一刻,忽然鼓了鼓嘴,如星芒般狭长的晶莹狐眸,微微眯起,抬头看着那个男子修长消瘦的背影。
他当初在渡船上站出来救我,是不是也是如此?这就是祖奶奶口中……某些男子可笑又可爱的“幼稚”吗?
下一秒,小狐妖动了,但却并不是回到人群之中,而是向前走去,无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跟着那个男子。
赵戎没有去管身后的苏小小,他来到六一居士等人的跟前,刚要开口,忽然被林文若往一旁一拉。
林文若冲赵戎摇了摇头。
赵戎低声道:“林文若,你他娘的装个屁,就不能怂一点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装什么杀身成仁?”
林文若无言的看着他。
赵戎立即转头对六一居士道:“抱歉,老先生,可不可以把文若刚刚说的最后一条赌注换一换……”
语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折纸,轻轻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口道:“能不能用这首……”
“不行!”清净子打断道。
“管你拿出何物来换,都不行!当初谈好了用他的狗命来赌!如果要反悔,那就别赌了,今日的儒道之辩就取消了吧。”
清净子冷冷睨视着沉默无言的林文若。
当初眼前这人回国,自己何等的厚待于他,又是准备价值连城的彩礼,将女儿嫁给他,又是帮他四处宣扬美名,为仕途铺路。
结果呢?
原来他早就包藏祸心,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和他那个不安分的爹一样。
原来当初刚回国时,自己和国君商量着直接给他宰执高位,他却找借口推脱,从头开始,参加科举,一步一步稳入朝堂,本以为他是要养望,自己还配合着造势,但没想到他是为了如今的反水,防止根基不稳被自己找到把柄。
真是狼子野心啦,你们兰溪林氏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见你们这些年听话温顺,才解开了点狗链子,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啦,如今竟然被你们给咬了!
国师清净子想到这,鼻翼翕动,手里的流珠被转动的更快了。
被果断拒绝后,赵戎深呼吸一口,看了眼林文若。
后者给了他一个“没事的,不用在意赌注,我们能赢”的眼神,随后微微摆头,让他赶紧离开。
赵戎抿唇,没有回应,而是忽然转头,直直盯着清净子,他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赵戎的目光将清净子从头看到脚,扫视着他那件在终南国或说在冲虚观内,传承了千年的黄紫国师袍,以及……他手上握着的那串流珠。
霆霓紫金炉的炉心就在其中!
赵戎此时如此近距离的端详,发现此串流珠的珠数极多,初略一数,应当是八十一枚,象征着道祖八十一化与九九纯阳之数。
且每一颗珠子颜色各异,材质不同,据归所说,那颗夔牛妖丹制成的炉心就是其中一颗黑珠。
可是里面的黑珠有数颗,赵戎一时之间也瞧不出到底是哪颗,此时也没有时间去问归,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归的神识。
赵戎的目光放肆。
清净子拧眉,停止了右手转动的流珠,最后见赵戎目光向下,正直直盯着他的腹部——那里正好是他右手端放的位置,清净子忽然联想起了终南国名士圈子里正在流行的风雅之事,他脸色一黑。
清净子拂袖呵斥,“竖子,休要放肆!”
言罢,他便朝着一旁静静饮酒旁观的老者道:“居士,勿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