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扉敞开。
透过窗户往房内瞧去,一张美人榻摆放在窗前,不远处,当中摆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书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院内幽静,只有曲折流水声与馨人心肺的暗香浮动。
正在此时,院门被人忽地推开。
有一个身着宽大月白色长袍的清秀儒生步入院中。
此时四处无人。
清秀儒生便一手握着书卷背在身后,一手抬起伸出纤细的食指,在空中宛若蜻蜓点水、蝴蝶纷飞般的划动着。
清秀儒生身姿笔挺,步伐轻盈,神情专注,似乎是在以空气为纸,以指为笔泼墨。
清秀儒生熟络的走在一条曲折花径上,脚步巧妙的避开那些色彩各异的沁香兰花。
某一刻,清秀儒生手上动作一停,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点头,以指做笔的纤手不再写字,而是随意抬起,伸到脑后,头微微歪斜。
在烂漫花丛之间,她将头上的束起男子发鬓的头巾轻轻一拉,乌黑似墨的青丝如瀑般滑下,跌落在削肩上。
儒衫女子眉眼如画。
她忽地歪头,抬手将顺滑却杂乱的青丝撩到了耳后,露出半边曲线美好的鹅蛋脸,用两指揉了揉白皙玲珑的耳朵。
在快接近书房时,她突然停步蹲下。
花径上有一株倒苗的白色兰花。
儒衫女子娥眉微蹙,双手轻轻将花卉扶起,一只霜白似雪的手钻入了黑色的湿泥之中,翻了翻,她低头端详着花根,神态专注,眉头紧蹙,不一会,面色暗淡的叹了口气。
儒衫女子将萎败的兰花挖出,走去院内的清溪处,仔细的将兰花洗净,之后竟又将兰花重新埋在院内的东南角。
一番收拾之后,儒衫女子推开房门,将手中书卷放在美人榻上,她转身向屋内一扇写满墨字的屏风走去。
步伐款款。
一边走着,一边解着月白色儒衫的腰带。
原本就宽大的遮住她身材的儒衫更加宽松了……
砰——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道声响。
儒衫女子胸前准备褪衣的手忽的顿住,她蓦然回眸。
一个风风火火的蓝衣女童鼓着嘴撞门而入。
小手上还抓着一副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