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有一次当场抓获了。
当时他在窗户外探手,一手一个,抓着窗内书桌前两个趴在桌上凑在一起偷笑的小丫头脑袋上因为练功而扎起的马尾,当时气的他一个月都没理她们了,不过后来青君天天把她的爱吃的零嘴送来给他,在她模样可怜的牵着他袖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凝视下,赵戎还是原谅了她们……
赵戎回过神来,又想了想刚刚灵机一动的想法,觉得可行。
话说,这个应该能哄好她吧……试试看?
赵戎将看不下去的书本放下,准备取出纸笔,忽地瞧见旁边那位认真读书兄台也在取纸笔。
年轻男子取出一张瞧着就很精美的洁白笺纸铺好,便一边捧着书,一边手持翡翠管毛笔,神情庄重,看了眼书,摒气凝神,下笔书写,不时抬头又看看书页。
瞧着这专注读书摘抄、认真做学问的一幕,赵戎心里突然有些心虚,他张望了下四周,湖畔已经有不少士子、学子在晨读。
话说,大清早的,大伙都在刻苦学习,就我划水写情书,会不会不太好……
不过赵戎是什么人?很快就想通了。
读书人的事,能叫划水吗?写情书也是一种陶冶情操的锻炼好不好?
这是雅事。
赵戎点了点头,不动神色的取出纸笔,神情动和水榭里那位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认真下笔的兄台一样,腰杆挺直、神色严肃的写起了给娘子的第一封情书。
不多时。
初阳彻底从山后升起,光芒穿破云海,映照广阔的山林。
不远处,众人翘首以盼的院门,被人打开,晏先生出来了,准备出发。
赵戎见晏先生出门后,众人在其身旁聚集,便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处水榭。
只是刚转身准备迈出,便发现那位和他一起读了一早上书的年轻男子也收捡好了东西,准备离去。
二人在门口默契的停步,对视片刻。
赵戎轻笑道:“兄台也是准备跟随晏先生一起外出讲学?”
年轻男子清了清嗓子,嗓音有些尖,他认真回道:“正是,在下范树,不知同窗如何称呼?”
“小生赵子瑜,昨日刚来书院。”
范树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二人一起离开水榭,去往晏先生处集合。
约莫辰时一刻,晏几道门下的弟子们集合完毕,一起出发,去往百里外的太清府,此行大约十数人。
路上,李锦书又来到了赵戎身边,向他介绍了一下周围之人。
包括那位名叫范树的年轻学子。
原来此人也与赵戎一样,是被晏先生举荐,以特长生的名义加入的书院,不过却是比赵戎来的早很多。
范树似乎与李锦书也很熟络,见其到来,亲切的唤了句“大师兄”。
和他们一样的特长生还有一个,是一个瞧着平平无奇的学子,不过看起来性子比较木讷,在李锦书介绍一番后,也只是嘴角微扯,向赵戎与范树点了点头,便又偏开了目光。
之后,李锦书又笑着言语了几句,便重新回到了前方晏先生的身旁。
他是晏先生的入室弟子,儒家尊师重道,在未学成离去之前,要时刻追随侍奉。
范树看了眼李锦书离去的背影,回过头来,端详着赵戎。
他右手轻挥,将翡翠折扇潇洒的打开,折扇造型轻盈灵巧,线条外园内方,扇面上书“芝兰树”四字。
范树微微扇动,嘴角弯起,“子瑜兄被晏先生举荐入院,想必定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在下之前失礼了,还望恕罪。”
赵戎挑眉,“树兄误会了,小生天资愚笨,是承蒙一位长辈的关照,才得幸获得晏先生的推举入院,倒是树兄,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范树闻言叹了一口气,打断赵戎话语,“子瑜兄别折煞在下了。如此说来,我与你一样,若不是家中长辈认识晏先生,且关系不错,否则在下才疏学浅,哪能进的了这林麓书院,不过……”
他一脸正色,认真道:“正因为咱们是特长生,进入书院后,更要认真读书,知耻后勇,比其他学子还有努力十倍才行,才能不辜负晏先生与长辈们的殷切期望。”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众多儒生,除了一些天生资质不行之人外,大多都有修为,因此便也都听了个大概,大多面色赞许。
前方,正向身旁几位贴身侍奉的弟子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