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个古老称号,乐师。
“不不不,”见赵戎一副无趣的模样,范树摇头道,“子瑜,若是这样,那你一定会喜欢思先生的课。”
赵戎翻了一页书,看书的视线不移,却也挑眉。
范树一本正经,“思先生上课,从来不看我们一眼,所以,子瑜,知否,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哦,那挺好的。”
赵戎点头赞成,已经选好了经义儒道,现在他的心里一直念着儒经之事,遇到这种自己讲自己的四不管的先生,赵戎正好可以腾出精力做他自己的事。
范树伸了个懒腰,旋即想到了什么,捶手道,“上思先生的课,我一般习惯闭目欣赏他弹的琴乐,只是鱼怀瑾这娘们不懂先生音乐欣赏的精髓,连我眼皮子都管。”
赵戎看了眼范树,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思先生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有时候喜欢到处带我们乱跑,这让我怎么闭眼……”
范树正与赵戎抱怨着,突然话语一断。
只见前排的鱼怀瑾突然起身,去了趟门外,过了三息后,去而复返。
鱼怀瑾端着手站在门前,宽大袖子将手遮住,她表情平静,言简意赅。
“先生言,下午游。”
率性堂内众学子应声而起,声响齐整,随着鱼怀瑾向外走去。
范树话语被打断后,见状叹息起身,“走,子瑜,思先生要在外面上课了。”
赵戎拿着书,去向门外。
率性堂学子们在堂前的空地处聚集。
当赵戎走出大门,只见大堂外的那一丛幼竹前,有三人等待。
一位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修长,面色从容,气质儒雅,他正微微偏着头,似乎是在打量那丛幼竹。
另外两位,都站在中年男子身后,书童打扮,一人拿着一根竹棍,一人怀中抱着一把包裹白布的长条物件,看形状,赵戎估测应当是古琴。
因为在儒家之中,琴占有特殊的位置,圣人言,琴者,所以修身理性禁邪防淫者也,故君子无故不去其身。
待大堂前的空地上,众学子到齐,鱼怀瑾走上前去,向中年男子行礼,“思先生,人已到齐,可以出发。”
思无邪转过头来,看向前方的率性堂学子们,笑容恰然,轻轻点头。
只是,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若仔细一看,便能这双眼眸空洞无神。
赵戎微微恍然,原来这位思先生,是双目失明的盲者。
他转头看向范树。
范树正朝赵戎眨眼。
看,我说的没错吧,思先生从不看我们一眼……
赵戎嘴角一抽。
思无邪没有动身,他忽地转头“看”向人群某处。
赵戎没看范树的挤眉弄眼,他没有笑,而转回了头,结果正在这时,恰好与目盲的思先生投来的“目光”对视。
那是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眸。
赵戎心中忽的一悚。
与此同时,已经与他冷战半天的归,突然开口,声音在赵戎惊起波澜的心湖中回荡。
“这双肉眼不是他的眼,这人的眼……被挖了。”
赵戎皱眉,片刻之间,本想再问,归已经再次出声。
“别担心,应该没有恶意,况且,这个书院先生就是个凡人,连你未修行前的体魄还不如。”
赵戎轻轻点头,只是眉头依旧皱着。
前方,鱼怀瑾也看见了思无邪的投向赵戎方向的“视线”。
她解释道:“禀先生,他叫赵子瑜,是今日刚来率性堂的学子。”
“赵子瑜,子瑜……”思无邪点头,嘴中轻念,嗓音略磁。
他抬头,对赵戎笑了笑,旋即转头,“看”了会儿鱼怀瑾,随后眼神在二人之间开回打转了片刻,忽道:
“鱼怀瑾,赵子瑜……怀瑾握瑜……好名字……”
思无邪自言自语着,伸手从书童那儿接过竹棍,转身驻杖,缓缓走向长廊。
两位书童尾随而去。
他们身后,率性堂学子们纷纷转头,视线交错,有些莫名其妙。
旋即就全望向赵戎与鱼怀瑾二人。
赵戎沉默不语。
鱼怀瑾一直平静的面容上,眉头罕见的凝起,盯着思先生的背影。
只是二人都没有去看对方。
一旁的范树顿时来精神了,啧啧称奇道:“怀瑾握瑜,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