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一笑,转头,朝一直看着他的方巾儒士行礼告辞,只是后者忽道:“赵老弟请稍等,为兄一直好奇家父嘴中一些书院内的有趣去处,只是偌大书院,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请问……你可知讲经亭如何走?”
赵戎想了想,“赵大哥,稍等片刻,我先安排一些事。”
语落,他向一旁扎堆的率性堂学子们走去,众人目光看来。
赵戎抄着手朗声问道:“书楼的入楼资格,你们有多少人完成了?”
率性堂学子们面面相觑,不多时,鱼怀瑾、李雪幼等零星一些人举了举手。
赵戎颔首,“不多,那正好。”
他伸手一指担夫们登山的路口,“率性堂学子,每人去长廊上取一本书来,带回去翻阅,课后写一份读书的详细心得,用你们最好的书法写就,建议多打些草稿…为书艺课功课,下堂课交给我,我批阅后,再送去书楼,帮助这些书归纳入档,顺便为你们开通入楼资格。”
鱼怀瑾点头行礼,“遵先生话。”
一众学子沉默片刻,尽管有些学子苦着脸,却也陆续跟上,“遵先生话。”
随后,赵戎带着率性堂学子们在登山长廊路口排队,一柱香后,众人上山,在某段长廊上各自挑了本书,带下山去。
不多时,赵戎宣布了下课,率性堂学子们相续散去。
赵戎低头翻着手上这本似乎是某个山下朝代的野史,走回自卑亭。
方巾儒生笑着迎来,惊叹出声,“没想到,阁下竟是个书院先生。”
赵戎抬头,摆了摆手,“助教而已,赵老哥,咱们走吧。”
语落,他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方巾儒生去往了江畔方向的讲经亭。
依旧是那两座挨到极近的青山间的山谷之中,赵戎将方巾儒生送到了亭内,他在亭外停步,行礼告辞了,下午还有一堂正义堂的书艺课,等着他回去上,没有时间过多停留。
八角古亭内,幽深古井前,方巾儒生手里把玩一枚扳指,微笑目送那个姓赵的学子离去。
……
正义堂的书艺课,整体感觉比率性堂的轻松多了。
至少赵戎是这么觉得的。
他和刚刚那一堂课一样,带着顾抑武和正义堂学子们,来到了林麓山旁的琤琮谷,众人寸步不离的恭敬跟着他。
此时,走在前面的赵戎,手里捏着卷起的从长廊带下来的某朝野史,回头看了眼安静的正义堂众人,微微挑眉。
顾抑武朝他咧嘴一笑。
赵戎回以笑容。
这正义堂并不是没有桀骜顽劣之辈,以赵戎看人的目光,光是从眼神、小动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来,毕竟正义堂在墨池六学堂组建之时,就是生源最差的,有不少和他、范树一样的‘特长生’,但是,却也无人挑衅赵戎的权威。
他说往东就往东,说往西就往西。
虽然赵戎知道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威严,因为他第一堂课到现在都没有立过什么威,赵戎知道其实,这一切大多都要归功于这个他觉得颇为投缘的顾抑武。
至于顾抑武的管理正义堂的方式,赵戎上课途中顺带观察了几天,发现与鱼怀瑾那家伙的完全不一样,大致总结下就是老大哥风格……那种和学子们打成一片称兄道弟的方式。
颇有意思,不过二者孰优孰劣,没有定数,只能说合适他们的就是最好的。
琤琮谷内,赵戎笑了笑,停步转身,吩咐一句:“大伙自由活动。”
连‘静声’、‘勿要喧哗’之类的命令都没有说,因为自有人管,语落,他便一边翻着书,一走去一旁。
正义堂学子们目视‘赵先生’的背影,也纷纷四散,安静休息,只是都控制在一定的活动范围内,此时,顾抑武瞧了眼正坐在一处青石上赏风景的赵戎,想了想,取出一些茶具,倒了几杯热茶,端起一杯,剩下的分给了旁边静坐的同窗们。
只是,顾抑武并没有马上端上去,他环顾一圈,盯了会儿正义堂学子们,不多时,忽然看见某个不安分的学子正脱离群众往某个幽静处轻手轻脚的溜去,顾抑武眉头一聚,放下茶杯,无声无息的走去,探臂将那个不安分的学子脖子一勒,来了个‘锁喉’。
“好你个小猴子,又要去骚扰别的师姐读书。”
顾抑武瞧了眼前方不远处,林间木墩上正在安静翻书的某位士子师姐,低头没好气道。
被‘锁喉’的侯姓学子,讪笑,“老大,我就是去看看风景,哪里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