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味道了。
见赵戎似乎是没有发现。
儒衫女子便又大胆了些,偏头打量着身旁这个,被她敲脑袋时像个弟弟教她写字时有些成熟的家伙。
看着赵戎的侧脸,朱幽容突然觉得,他专心写字时,很近,交谈看着她时,却有些远。
只是下一秒,‘很近’的他的话语,陡然从‘很远’处传来。
“喂朱幽容,你压到我了。”
朱幽容:“…………”
此时,因为二人不知不觉间靠的太近,又或走神或专注,之前没有注意,结果……某人按在纸上的左手小臂,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沉甸甸的压力,泰山压顶,还是两份。
下一刻。
似有默契般。
儒衫女子轻咳起身,直起腰肢,别过脸去。
年轻儒生左手一挪,重新去挽右手袖子,继续写字。
就此分开。
气氛有些尴尬。
赵戎手上的动渐停,沉吟了会儿,抬头张嘴。
咚咚————
正在这时,敲门声回荡屋内。
尴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赵戎与朱幽容刚对视一眼,只是霎那间,突然,吱扭一声,兰轩书房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门外有一道人影。
距离敲门声结束才不到两息,这人便不等回应直接推门了。
书房内的二人微怔,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古板女子正站在门外行礼。
“老师,晨安,赵兄…晨安。”
鱼怀瑾表情严肃的看着屋内二人。
她的身后,突然又冒出一个小脑袋,头上戴着一顶歪歪的书童帽,乌溜溜的眼睛,小狐狸似的,瞅着屋内,目光狐疑的在赵戎和她家先生身上打转。
鱼怀瑾面无表情,迈入门内。
……
大约一刻钟后,赵戎的衣摆间捎带几缕兰香,离开了猗兰轩。
刚刚在鱼怀瑾忽然到来后,书房内的气氛正常了起来。
也严肃了起来。
赵戎又给朱幽容示范了几个‘永’字后。
他眼神暗示了下某事。
然后,在鱼怀瑾与静姿二女的旁观下,朱幽容又为赵戎泡了一杯味道极好的兰花热茶。
他一饮而尽,完成了此行目的,随后瞧了瞧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鱼怀瑾,和防贼似悄悄瞄他的静姿,微微耸肩,便主动告辞离去了。
猗兰轩外,一处静雅甬道上,赵戎握着书卷行走,某刻,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他倏忽失笑,摇了摇头。
赵戎去了趟林麓山,沿着曲折长廊而上,在山顶九层危楼前,他将那本南康野史夹带着一叠读书心得的纸稿,递给了书楼外的一位管事之人。
在翻阅厚厚纸稿的管事之人,面色诧异之时,赵戎在楼外又取了本尚未入楼的闲书。
随后。
他抄起袖子,携着新书与新得的入楼令牌一起,返回东篱小筑。